对面的街道上,麦当劳紧贴着基督教堂,大门口打出“家庭餐馆”的概念。世界各地的麦当劳都卖牛肉汉堡包,印度例外。进了店,只有两种选择:素食,非素食。那家麦当劳招牌的顶上张挂着大大的电影广告,也许上面就是一家小电影院。再往前又有一家小电影院,从外面海报上男女演员的打扮看来,很可能带点色情内容。那里还有一家小店铺,门前招牌是CHINA MARKET,即中国市场,三十五卢比起,相当于四五元人民币,这也许就是中国货的起价。
串场录到这儿,我感觉到一个黑影从左边向我迅速靠近,接着就感到一根棍棒朝我头上打来。来不及反应,来不及躲闪,猛挨了一下。还好只打到额头,没伤着脸部,但把我的眼镜打飞了。摄制组的同事惊叫了起来,旁边的一些人立即把袭击者拖着,没让她再来第二下。
她,一个街头流浪的妇人,年岁看来不小,路人说她是个疯婆子。也许她看到电视摄影机感到不安了,也许她特别讨厌我这样的外来者,也许……但对我们来说,原因不再重要,重要的是还能不能继续拍摄下去。毕竟,我们的印度拍摄只是刚刚开始,如果我真的被打伤入院(如果袭击者不是疯婆子,而是个精壮汉子),后面所有的采访计划就可能统统泡汤。
我的初步感觉是打得不算重,尽管后来额头肿起一块,应该不会妨碍继续拍摄。尤其看到那一刻周边同事的慌乱,我反倒有责任“故作镇静”,以免动摇军心。但有一件事情最最重要,就是必须找回被打飞的眼镜。眼镜找到了,架子没坏,却少了左边的镜片。满地再找,很快也找到了,沾上了许多尘土,好在没有被人踩到。我运气一直很好,尤其这次在印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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