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奇怪,因为,所有反映做女人之难的文学艺术,都是明目张胆、理直气壮的。然而,一些少之又少的叙述做男人的苦衷,特别是做老年人难的作品,总显得有点苍白,总难使一定数量的读者解气。于是,年已花甲的笔者,而且还得继续做个男人,虽已归属老男人之列的不平之心油然而生。通过白酒壮胆,加上香烟提神,终于拍案而起挺起胸膛向全人类宣布:“做人难,做男人更难,做老男人特别难!”
当然,在急功近利的当今,也有些不大不小的男人通过PK.复活之类的“选秀”活动,加上各自“悲情”情节的铺开,以及评委和众多“粉丝”的泪水,搭上了致富班车;尽管,理论界认为这种现象是“兔子尾巴长不了”,但按照目前的银行利息计,只要有1000万存款,月收入就不见得比一般的白领少了!更不要说,把这些收入运作于各类可行性投资可能产生的效益!尽管,那些已经用惯了钞票的朋友,其每日、每月、每年的花费远远超过当今一般白领的水准,但总不能因为其不够花费便把其纳入“低保”的范畴!究其不平缘由,还是笔者对于做男人难的种种现象苦于不能忘却。这只要随便拿些不能忘却的一小部分,便足以为男人,特别为老男人呐喊了。
做男人吃亏,仿佛是天经地义的。打孩童时分起,男孩摔一跤就不能哭,一哭就显得熊包。换了女孩子却越哭越嗲,越嗲越生动,连蹦蹦跳跳,女孩儿都像是洋溢着动态的美,换了男小囡就只能称之为傻乎乎;女孩子若是瘦一些,大多会被称之为骨感美,男孩子如骨瘦如材,则会被叫做病秧子;女孩子若归属胖妞,很可能被誉之为富态美,男孩子一旦肥了些,更可能被视为“没轻头”(沪语:指拎不清、不懂事)之类。待到踏进社会。女孩子找不上工作,很少会被人指责。而男孩子待业在家,即便是天生矮小,也会有人嚼舌头:“哼!长一码大一码的,只会吃闲饭!”
未婚男女中,很少有人不渴望“我想有个家”。遗憾的是,小姐们好像是被请进“围城”的,而做先生的恰如大宾馆的侍者,多多少少得献些殷勤,怕只怕得罪了“客人”。一旦进了“围城”,真正想撤退的不见得男人占多数。只要夫妻口角,女的常会用“离婚”要挟。倘若男人提出这两个字,在旁人眼里,不是陈世美,也是陈世美。如是,做男人只得鉴貌辨色、小心翼翼;在家里得勤快、在外面得精干。见了其他异性,哪怕貌如西施、貂蝉,也要装着视若无睹,否则,就有“爱吃鱼腥的猫”的嫌疑。至于对婆媳关系的处理,做丈夫的但求太平;对自己子女的教育,做父亲的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反正,“世上只有妈妈好”,好媳妇、贤内助等溢美之词尽给老婆占了,留给男人的只剩下“窝囊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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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市老年基金会理事长 胡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