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朋友特别怀念旧日的时光,他们将古老的优美的文学与文学巨匠都供奉在一座神秘的宫殿里,他们幽默地称它为“幽灵的宫殿”。
“我看到爱德华二世的鬼魂,他身处囹圄中,站在潮湿的污泥堆里,站在到处是泥浆水的大牢里,手中敲打着皮鼓儿,水不断从他龙袍滴下来……”一位朋友绘声绘影地说。他特别崇拜马罗(Marlowe),《爱德华二世》是马罗的剧作,如果马罗不英年早逝,也许英国文学史上不会让莎士比亚独获举世的掌声,总有些掌声理当留给马罗,他首创无韵诗,学者们认为他代替莎士比亚完成了先驱工作。
莎士比亚这位优伶兼戏剧大师,他的身世始终是谜,他的戏剧包罗了广博深邃的知识,一位出生于阿房河上史特拉福镇的优伶真能将世间的才学融会于笔端?这就不免让学者疑团重重了,学者将他想成是法兰西斯·培根以隐名创作,但我们都读过培根的论说散文,他纯理性的思维方式绝对写不出这么壮丽宏伟、气魄干云的剧作。谁能否认史特拉福镇这位优伶就是天才的化身,一只云雀穿驰在黎明的曙光里唱出纶音天语,莎士比亚是不能解释奇迹似的天才,他掌握了“笼天地于形内,挫万物于笔端”一支如椽巨笔。
窗外的雾愈来愈浓,浓得化不开,伦敦的朋友话题一接触莎士比亚与马罗就没完没了。
“有一晚我走在灰蒙蒙的大雾中,难以分辨方向,我迷失雾中,突然迎面走来临死前的安东尼,他将盔甲抱在身上说'不要为我可悲的下场哀悼,只想想我过去那许多光荣的事迹……'。我又见到那位埃及美女克丽奥佩杰拉,一刹那英雄与美人都在我眼前化成枯骨。”另一位伦敦朋友说,他是莎翁迷,他能将莎氏名剧《安东尼与克丽奥佩杰拉》一字不漏琅琅成诵,但我奉劝诸君,千万别把伦敦朋友在落雾时的话儿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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