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个意义上说,我翻阅《老子的帮助》时发现,在第三个部分为人处世方面,王蒙着墨最多,而且第一次看到书里使用“以我七十年之经验”这样的字眼,就是在谈论老子的“为人处世”哲学,也就是在为《老子》的这般思想提供“证词”。王蒙所有把握做的就是“以我七十年之经验”对老子的经验提供现代证明!其实,从王蒙笔下可以看出,《老子》在“为人处世”方面对他的帮助最大。如果说王蒙的其他“证词”在很大程度上陷入了诠释义理和文字游戏的话,而在“为人处世”上,他表现出有更多的话要说,提供的证词也显得更加充分而有力。一旦在此一话题停留,他的思维明显变得更加敏捷,可以看出他确实是心有所感,情有所动,意有所念,心有所生,王式的语言风格和思维特点也在此处表露得淋漓尽致,信手拈来,自然流出,却又头头是道,机智幽默。当然,政治也是王蒙从《老子》获得“帮助”的另一大方面,也是他提供“证词”比较多的部分,因为从中国几十年动荡的政治磨难中走出来的王蒙一代人,都会或多或少地对《老子》的思想感同身受。王蒙的这一部分“证词”往往从历史的高度出发,在一定程度上脱离开个人的生活经验,具有了观古通今的视野。
大家如果对我的说法有疑问,可以径直翻看王蒙关于《老子》第十三章“宠辱无惊”、第二十二章“曲全枉直”、第二十八章“知白守黑”、第五十章“善摄生者”、第五十八章“祸兮福所倚”等的“证词”。王蒙在这里把他的人生经验和感悟或轻或重、或深或浅地抖搂出来不少。“证词”是否有力还在其次,当下人跟王蒙一起琢磨和就教于《老子》,倒会有不少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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