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唱
1．鱼唱
鱼为什么要唱呢?
先是白天里有了人的唱，夜里，才由听到的鱼们来复述。
我亲眼看见那个唱着歌的人，是他杀死了鱼。
那天，我又路过曙光西路，看到他提着一把明光晃亮的快刀。在他面前，鱼还在玻璃缸里拘束着，我看到它木然着表情，悠然游弋。鱼游弋于玻璃缸的每一处角落。
我看它的时候，我自己的脸上也没有表情。鱼和我的眼睛在一条水平线上，这样的情形，极易使人坠入恍惚之境。我在想，我的奔走，为一种不知道的理由而驱动，在路上身不由己的役役之形，我自己是否也是一条这样的游鱼呢?哎哎，真是人有人生，鱼有鱼生啊。
接着，我听到手提快刀的那个人，他开始吟唱。这是一种神秘和含混的调子，只有南方大泽边的那些祖居者，才会口口相传，留下来这样哀伤、艳丽和仿佛有着巫术与魔力的歌谣。
那个手握利刃的人，他一边唱，一边将握刀的手，背到身后，藏匿住了铁器的光芒，接近鱼。
现在，让我们花一点时间来分析一下他嘴里的唱辞：从音乐的调式来说，他的内心蓄满了忏悔的诉求，他低着头，眼睛那么黯淡，和鱼对视。
……
展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