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70年代的中国,计划经济渗透着每个领域,那时候苏北农村还相当贫困,有时每天只吃一顿饭,经常吃不饱。因为家里的孩子多,食物经常就让给小孩。舅舅年幼的时候,有一次,我的外婆冲了一碗面粉,让我妈端出去凉凉,过了好一会儿,我妈还没回屋,外婆就出去找,却发现那碗面粉早被吃光L我妈也早跑没了影。妈妈说:“每次想起这事都觉得特别好笑,因为我知道饿肚子有多难受。”所以她在砖厂见有人吃不饱饭就特别地心疼,别人都怕他,而我妈却觉得我爸可怜,有时候很多事情就是注定的。
80年代后期,妈妈鼓励爸爸做生意。先是卖家具,从农村把打好的家具运到城里去卖。那时候可没有什么交通工具,只有人力车,所以每次妈妈就跟爸爸用人力车将家具拉到城里去,一个来回就是三四天,晚上就在路边上铺些稻草睡觉,天亮了就走。老妈回忆起那段日子总是苦笑着告诉我,那时候是她穿新鞋最频繁的时候,因为每一趟回来鞋底就会走破,不得不换新的鞋底。
做了几年家具生意,我爸又开始倒腾棉花,越做越好。80年代还实行物品管制,尤其是粮食、棉花等农产品不允许个人经营。有一天,来了一大帮警察把货物都抄走了,还拘留了我爸。妈妈到处托人找关系,过了好几个月,拘留所同意放我爸出来,当时对“投机倒把”查得很严,需要有人“替”。妈妈特别合不得爸爸在里面过苦日子,她就自己去了。后来,虽然妈妈一直跟我说这没什么丢脸的,放到现在叫推动国家经济发展,但是我清楚这件事在她内心深处还是成了永远的一块心病,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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