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年前的一个夏日,刘小英随老公从河南老家来到海城这座经济发达的滨海小城。当时与他们一起来的还有老王夫妇。一开始,他们都找不到工作,白天到建筑工地揽点零活,晚上只能睡在公园的凉亭里,两对夫妻互相帮衬,相依为命。这样风餐露宿地熬了两个月,后来经过在工地上认识的老乡黄自军的介绍,他们在这个工地长期做了下来。老公和老王被安排做小工,干苦力活儿。她和老王的老婆邵亚莉被安排在食堂做择菜、打扫卫生等勤杂工。后来,老板娘要找一个钟点工干点家务活,由于刘小英平时工作利索,活儿做得细致,为人谦和,就有人推荐了她。
原来老板娘腰椎间盘突出开刀动了大手术,半年内不能下地活动。老板娘本身是个非常爱干净的主儿。比如,她身体好时,自己每天蹲在地上早晚擦两次地板。虽然那是套旧房子,却被擦得一尘不染,油光锃亮。也正是老板娘的洁癖,使刘小英学会了一套精细的家政活儿。当时,说是做钟点工,实际上每天就三四个小时的活儿,做完了老板娘就让她回家了,建筑公司的工资照发。通常她早上七点半到达老板家,十一点钟就可以结束了。老板娘虽然因病躺在床上不能动,却是个心灵手巧的人,时不时指导刘小英不要落下一些小地方,还教会她一些除异味去污渍的小窍门,再加上刘小英本身也是个悟性较高的人,所以这份家务活她做得一点不累,反而感到非常轻松愉快。比如,当时别人还不会使用双面磁铁板擦玻璃窗,刘小英却在老板娘的指导下能运用自如。她先装好一盆清水,再放入些白猫洗洁精,然后让这个双面磁板在水里充分浸泡,然后拿起磁块,一面在窗外,一面在窗内,把握好中间那条线的长度,使两块磁板内外紧紧相吸,在洗洁精的滋润下,两块磁板活动得更加灵活,一遍就擦去了窗上所有的灰尘和污垢,最后再用废报纸擦拭一遍,整个窗户就变得十分干净透亮了。就擦玻璃这一招,不仅节省了许多工时,更主要的是干净度绝不亚于手工操作。也正是这一招,使刘小英在日后的家政活中比他人占了许多优势。当时,每天下午刘小英就处于失业状态,年富力强的她不需要休息,需要的是用力气换更多的钱。于是,她在街道家政服务公司登了记,下午接着做钟点工。起初,钟点工每小时5元,公司提成1元,还剩余4元。这份额外的收入令刘小英非常兴奋。公司的业务不是很多,但由于刘小英活儿干得齐整,而且她从来不因为是钟点活儿,故意拉长工时赚东家的钱,很快有几个老板娘看中了她,让她做长工,也就是每星期固定时间去家里做;有的还每次专要刘小英去做,这使刘小英在家政公司声名鹊起,也改变了海城人对河南人的一些不良印象。最后使得刘小英根本没时间吃饭,活儿越揽越多,直到她有了身孕。
那是刘小英的第二胎,在出来打工之前,刘小英在老家已经有了个5岁的女儿。为了生计,为了改善生活,夫妻俩才来到海城,5岁的孩子只好由公婆带着。怀孕期间,刘小英也不曾好好休息过,一直做到快生产了。说起生孩子,刘小英不得不感谢建筑公司的老板娘。在刘小英一家眼里,老板娘吴女士就是她家的大贵人。自从知道刘小英有孕那天起,老板娘就让刘小英不要再到她家干活了。刘小英问为什么,吴女士说身体要紧,孩子是个宝。刘小英说她天生是干活的命,不干活拿什么养活俩孩子呢。吴女士说,先养好身体,等生完孩子再干不迟。刘小英说,怀了孩子,她会照样卖力,不会影响工作的。吴女士说,她不是嫌刘小英干不好,都是女人,民工女子也有权休息养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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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志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