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庆前的高级经销商会议上,路安安在北京的卓越领袖名人中间放出了消息——季总有一家六星级的咖啡屋连员工一起出租,价格低廉。
有几个卓越领袖名人动了心,一再追问路安安:“怎么可能?白金街、CBD,再加上顶层四百多平方米的露台,才那么点钱。”
为了季总的雨季咖啡,路安安几乎闹翻了她所认识的所有北京的卓越领袖名人。他们都喜气洋洋地说要慎重考虑,尽快回话。
路安安也给蓝雨打电话,蓝雨说孩子在发烧,不方便多说,请她自己拿主意。路安安说去看蓝雨,蓝雨却说没有时间陪她,来了倒怠慢了,仿佛山谷幽兰般难见真颜。
路安安已习惯蓝雨的推托,自从云克利去世以后,她就一直这样深居简出。蓝雨和云克利是天润的夫妻卡,云克利留在吉祥鸟社区的头像一直灰着,永远在太阳照不着的地方。签名也永远不变:“我的宝贝朵朵,在爸爸背上睡着了,我感觉回到了前世。”他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上半身全部扑在方向盘上,方向盘嵌进胸膛,卡在两条肋骨中间,最后一句话是“救救我”。
枯萎的蓝雨下面有茁壮成长的天润部门,让她在宁静悲痛中默默地成了天润名正言顺的高级主任。路安安不甘心蓝雨这样沉沦下去,她甚至想让蓝雨把云克利的签名和头像删除,好找回那个外柔内刚、素净淡雅的英文编辑蓝雨,但这话却说不出口。路安安自己也没想到在天聪创业工作室里几乎天天能上线交流的人群中,会有这样年轻的生命消失。
路安安知道每次吉祥鸟社区有活动的时候,蓝雨都在线上,虽然她的头像一直黑着。蓝雨在朵朵睡着了之后才幽灵般隐身上线,不写一个字,不露一次面,不排一次麦。没有人再听到蓝雨的声音,见到蓝雨的相貌,包括路安安。路安安从迪拜海外研讨会回国后,除了参加葬礼那一次见到过泪人一样的蓝雨,已经大半年没见到她了。蓝雨忙着带孩子,路安安忙着帮蓝雨照顾和跟进她的团队,否则蓝雨不管团队,路安安也不帮她管的话,蓝雨就得为生计发愁了。
当然,直销江湖里却依然有蓝雨的传说——她的例子,是天润活生生可以给人生活保障的明证——各个团队都乐于讲蓝雨做天润而得到生活保障的故事。
既然蓝雨没有兴趣,路安安马上拨哥哥的电话。大哥路定坤刚听了路安安几句话,就大嗓门地发表意见:“我也正在跟进一个亿万富翁魏总,他是在上海开家具厂的,他已经准备关掉公司来跟我做天润了。能跟进亿万富翁是咱们的福气,不做天润的话你跟亿万富翁能聊什么?穷也要站在富人堆里,千万别让她走了。”他有力地把五根手指收成拳头。
“我这情况不一样,季总要长期出国了,暂时不会留在国内做天润。”路安安皱起眉头分辩道,“她要转租她的咖啡厅,你有没有朋友想接手这样生意的?”
“有生意头脑的朋友全被我发展做天润了,我要认识合适的朋友还会让他放下天润事业做其他行业吗?”路定坤着急,他这个傻妹妹就是不懂得抓机会。当初路定坤是家里第一个做天润的人,结果给她介绍天润好几年,她也没有看明白,白白耽误了大好光阴。现在好不容易误打误撞上了卓越领袖名人,她骨子里那书呆子气还是没改。
“季总可是老鹰啊,她在海外一样可以做天润,我们给她找海外推荐人。”路定坤最关心的是路安安下面挖出了大地瓜季总,一定要顺藤摸瓜,可以挖出更多的大地瓜,找到更多的老鹰。他对于找老鹰一直锲而不舍,鞠躬尽瘁,一如当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这个只会读书的妹妹跟进了出来,现在不是成功了么?“季总去哪个国家?”他追问道。
“瑞士。”路安安撇嘴,大哥的关注点显然只有天润,其他事情一概不入耳。
路定坤略一盘算:“我晚点把在瑞士做天润的朋友的联系方式给你,他可以成为季总在海外市场的推荐人,你是季总在瑞士天润市场的推荐人,这样季总在海外的天润业绩和旅游积分都由你和这个朋友两个人平分。”路定坤扯着嗓子指点江山,仿佛看到了天润国际市场的辉煌。
“哥,重点不在这里,你到底能不能帮忙找人接手经营季总的雨季咖啡?”路安安提醒他完全是所答非所问。
“你介绍传统生意给别人不就是在用行动证明传统生意比天润要好吗?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吗?”路定坤惊讶路安安连这么浅显的道理也忘掉了,“你还要好好看看成功学的书,看看跟人沟通的书——我现在只介绍人做天润,其他生意一概不介绍。你是天润的卓越领袖名人,你的目标应该是如何在明年后年上TC名人,争取早日成为天润公司的政策委员会成员。”路定坤恢复了路安安天润介绍人的论调。
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