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华彩选摘11
如果,我对你说,我自己就是一个虚构的梦,那你又会有怎样的反映?是浪费了你的人生去读一本虚构的故事。还是和我一样,在暖冬里抢在大雪封门之前,做了一个温暖舒服的好梦?
如果这世界上根本没有杨杨,满妹那样的女人,你会不会怪我让你在这么一个曲折的梦境中走了太远的路。其实,就昨天,我还接到了满妹的电话。
她对我说:“上个月我差点结婚。”
我说:“那为什么没结?”
她说:“这一生我都在想结婚,以前在跟你,现在想跟别人,最后,干脆不结。”
她告诉我现在她来往与深圳和南京两地,在深圳,她开了一家很大的美容院,度过一年的创业艰难期后,现在生意还不错。
不错就好。
今天,我又接到了艾米的电话。我接她电话的时候,正在听吉他曲《悲伤的叙事曲》。她对我说,最近她挺寂寞,想我有时间去温哥华看她。她了解我,知道我不会赚钱很多。所以她说她会帮我订好机票。
我说:“好吧。”
杨杨也给我来了电子邮件。说她最近要去欧洲开会,然后会去美国,或者会来多伦多几天。她还没来过加拿大。
还有安娜,说要回来取走她最后忘记拿的几件东西。
不知为什么,在我即将结束对这个梦境的描写的时候,我的女人们几乎在同时,都突然都想起了我。这感觉拿南京话说,很意怪。
那曲其实并不悲伤的《悲伤的叙事曲》,这几天我都听了上千遍了,也没有厌倦。我还想到我刚刚烧了给校花刘兵写的游戏情书。我想了半天,觉得还是什么也不想更干脆。
然后我望着室外的银色世界,想,这世界不管在现实里还是在梦境中,其实都是那么美好。我不能病态了。我要真正地爱那些人,爱那个被大雪暂时掩盖的美好世界。
12
不管怎么。无论是快乐还是悲伤,我觉得自己总还有梦。有梦就好,没梦的话,我这个人也许就真的全完了。虽然我对自己说要少做梦了,但我对自己活着的人生底线依然还是要有梦。
最近我还找了一个教几个大学生老外中文的工作,一个小时二十块。我一共有三个学生,两男一女。都是单独辅导。第一课,我都是一个内容,老一套。
那就是教他们梦这个字。我对他们解释,中国的梦的,从构成上,就是夕阳照在树林间。如果用测字的手法,那可以这么解释,就是一个老人在回忆他一生的女人。中国人比喻妻子是一棵树,其他女人就是森林。人生的一大哲理就是为了森林,别在一棵树上吊死。他们则听得半明半白。我给他们布置的作业,就是,回去写一篇有关梦的作文。我还说,要是回答自己没有梦或者不做梦,就别做我的学生了。我不赚没梦的老外的加币。
不过,他们三个对梦倒没那么好奇,却都好奇我说的测字。我说那东西类似吉卜塞人的扑克算命。他们都说要我为他们测一测字。
我说,让他们回家后,写一个第一感觉到的汉字带来给我。我还说我为他们的测字将在中文课后进行,是全免费的。是我的中文教学的免费项目。
其实,我从没有对自己测过字,因为我不信。
我还把小说在没写完的时候,就发给我的小说的编辑。我喜欢她在充满了错别字和病句的文章里被我的梦境迷惑。那些错字,也许才是正确的字。管不了那么多,能那么看见我的草稿,是折磨也是快乐。
就要写完最后一句,阳光大好。照得雪地,反光一层层地弥漫着。我走到了家门口。我发现我的门外有几行脚印。昨夜,是谁在我门外徘徊。也许是安娜。也许是送信的邮递员。也许就是我自己,或者是穿着鞋子的动物。
不管是谁,这个世界,今天,清晨已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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