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一夜长大
她终于还是被遗弃了,丢下了。
1
“青莲,把闹钟关了,吵死了。”唐染翻了个身嘟嚷着。
“青莲……”猛地睁开眼,唐染自嘲地笑了笑,青莲早就消失在她的世界了,怎么还会像以前一样任自己呼来唤去呢。
算来唐染已经来葵水镇一个月了,可这个月来青莲还是杳无音讯。早在一个月前,陆成就说青莲已经来了葵水镇,可唐染满大街地贴寻人启事也不见有她的消息。
“唐染,我们要相亲相爱一辈子。”一个月前在唐染的生日聚会上,青莲端起酒杯无端的冒出这样一句话,使得整桌的人一下子安静下来,惟独她一个人傻兮兮地回敬青莲。
后来唐染想,可能大家都知道青莲要离开,只有她一人被蒙在鼓里。在唐染心里就算天塌下来青莲都会为她挡着、担着,可青莲却在她最困难的时候一走了之,还带着那么多秘密。
那是唐染过得最狼狈的一个生日,父亲被冠上挪用公款的罪名,洋气的别墅被没收,短短几个小时唐染就从高傲的公主跌落到颓败的灰姑娘。可唐染没有哭,妈妈告诉她,“小染,你要相信你爸爸,他绝不会干出这种事情。”
她记得那天天很暗,爸爸的背影在灰色的光影里慢慢模糊。一秒。两秒。爸爸的白衬衫显得格外刺眼,唐染忍不住揉了揉眼。
大雨将至,狂风吹乱了书房的纸张,噼噼啪啪的雨点打在唐染的日记本上,沾湿了爸爸写的那一行字。爸爸说,如果我不在了,一定要和妈妈勇敢地活下去。
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雨一直下,湿了整个莫城,湮没了唐染的心。
后来,唐染在学校被同学排挤,连老师在上思想政治课时,都会拿唐染爸爸的事作为反面案例来讲。直到有一天,她躲在被窝里不去上学。妈妈敲开门,硬是将衣服套在她身上。
“我不去。”唐染把书包往沙发上一甩,整个人倒在沙发上。
妈妈伸手来拉,她死死地抓着沙发的棱角,“我不去学校,就不去。”
“为什么不去?”妈妈急了。
唐染闷着头不做声,妈妈却在一旁哭起来。她赶忙坐起来扑进妈妈怀里,手足无措的安慰起来:“我去上学,妈你别哭了。”
出门时唐染回头望了一眼,妈妈正笑着跟她挥手。唐染朝妈妈笑笑,刚转身眼泪就掉下来。今天是爸爸出庭的日子,她只是想陪妈妈一起去,爸爸不在的这些天,唐染经常看见妈妈躲在角落抹泪,有时候半夜醒来也会看见妈妈站在阳台前发呆。
有多久没有见过妈妈的笑脸了?想到这鼻子就发酸。
唐染还是没有去学校,而是直接去了青莲家。现在想来,她真后悔去了青莲家,如果没去就不会看见青莲和陆成抱在一起,如果没去她就不会出手打青莲。
“你真不要脸。”她将书包朝青莲扔去。可书包没有砸到青莲,被陆成硬生生给挡了下来。
“陆成,你……”唐染只觉得舌头打结,想说的一句也说不出。青莲一个劲地在解释,可唐染只觉得耳鸣,脑袋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进去。唯独陆成说的每一个字都清晰地印在脑海。
“你家这背景,你觉得我们还能在一起吗?”
“这背景……”唐染笑了。当初是谁站在女生宿舍门口,拉着横幅说爱她;又是谁在被拒绝后还死缠烂打;最后又是谁说永远不要分开。可最后的最后,老天跟她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告诉她这一切不过都是一场梦而已。
唐染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就倒了下去。
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而陆成正趴在床边,她的手还被他紧紧握着。唐染厌恶地抽出手,许是动作太大才惊醒了陆成。
“你醒了,饿不饿?”陆成说着就作势去摸唐染的额头。
“不饿。”唐染转过头,躲过陆成的手。
陆成尴尬地收回手,张口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咽了回去。在后来的很多年,陆成回忆起这天的一幕,他想如果能有时光机,他不愿这样伤害她,哪怕知道她将受到更多的磨难,也不要将她生生推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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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 123木头人
青莲的性格真的很对我的胃口,她很坏,但她很真。青莲只有一个梦想,那就是一直保护好朋友唐染。我想每个女孩子都会希望有这么一位不论如何都站在自己这边的好朋友,可以把任何秘密都对她交付的好朋友。总而言之,青莲很坏,但坏得让人爱。
——读者 川河之水在于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