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应了一声。
他接着又说:“像咱们单位的工资,平心而论在北京也算是不低了。可要不是北京人的话想在北京买房买车也就只能算是个刚刚好。哎,你老家不是北京的吧?”“不是。”
“赌这个东西,说实在的,是久赌必输。像咱们单位出国的机会也多,有很多老大哥也都愿意来赌场玩两把,可结果呢?王哥你知道吧?北京人,在单位干了二十多年了,他就好赌,到现在孩子都那么大了还住在单位以前分的那套旧两居呢,那台破夏利都开了有十几年了,也没钱换。刘哥,老家是内蒙古的,比咱们早来单位四五年吧,可到现在还租房住,上下班还坐公交车呢。你说那几年北京的房价多便宜啊,可愣是没钱买,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好赌。”
他说得我也不禁感慨了一下:“是啊,吃不穷喝不穷,一抽一赌肯定穷。”
“老何,我说话你别不爱听啊,我看你平时穿的也一般,估计家里边的条件也就算凑合吧,当然,也有可能你刚来单位还不会打扮自己。但是你呀,千万不要再赌了,你在赌场能赢这点钱完全是因为走运,再玩儿的话,有多少钱都得赔进去。拿这些钱干点什么不好。”
“嗯,你说的我懂。”我说。
“那就好,还有啊,在家也别老跟朋友赌,正规的赌场还好,它不会出千,但是家里边私人的局就难说了,哪儿哪儿都是老千。你永远要记住,十赌九诈啊。哎,对了,你知道什么是老千吗?”
他这一问,反倒问得我很尴尬,一个老千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教导另外一个老千千万要学好?还好我嘴里没酒,要不然肯定喷他身上。他用诧异的眼光看着我,不明白我为什么撇嘴。我顿了顿,说:“华仔,其实我们都是同行,我也是个老千。”他也顿了一下,想反驳我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话,就只是用眼睛看着我,装出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
“前两次我们玩牌的时候你用的那招不动洗牌法真是高明,单看的话除了第一张牌有一个小小的折痕之外我没发现任何破绽。直到我自己按照你的方法试了一次之后才明白是怎么回事。还有就是记牌,我最多只能记十张,你能记多少?”我说。他歪着头愣了一会儿,笑了,给了我一拳:“既然你他妈都知道了,为啥不早说,害得我在你这浪费这么多口水,真他妈孙子你。”我也笑了,本来还以为他会有点尴尬。但现在看来应该不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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