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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林鸟》:婚姻虽然复杂多变,但真爱永存——你悲,你痛,你病,你老,我始终不舍,亦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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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林鸟”来自于“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的俗语。《同林鸟》描述了分别代表不同夫妻类型的“同林鸟”,其中的核心自然是谭维和庄冰这对“苦命鸳鸯”。除此之外,还有“同床异梦”的谢怡红和常胜;有“特立独行”的蓝老师两口子;有“乐极生悲”的叶紫眉和她的“青年企业家”丈夫;也有“命途多舛”的名牌大学高才生谭师傅和他的患难之交谭婶。当“同林鸟”们遭逢人生的磨难时,他们该如何抉择?
朦胧之中,谭维觉得身边有个人,他以为是小冰回来了,正想一个熊抱搂住,睁眼一看,发现不对头,不是小冰,而是谢怡红,里面穿着一件吊带的睡衣,外面罩了件外国人穿的那种睡袍,站在沙发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心想,好险,好险,幸亏睁眼看了一下,如果刚才眯眼不睁地就是一个熊抱,那今天就惹大麻烦了,搞不好谢怡红还以为我想非礼她呢。
谢怡红抱歉说:“对不起,把你弄醒了,我怕你着凉了,给你盖个东西。”
他见她那样盯着他看,以为是自己睡得口角流涎,有碍观瞻,忙抹了一把嘴,问:“几点了?常胜和小冰他们还没回来?”
“还没有,怎么啦,你这么盼着他们回来?”
“回来了好吃饭,肚子饿了……”
谢怡红马上说:“那我们先吃吧,别把你饿坏了。你这个人,饿了就先吃,干吗扛着呢?老夫老妻了,还讲个什么客气……”
他给小冰打了个电话,看看她到了哪里了。小冰说还堵在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谢怡红家。他劝她:“就打个的吧,没几个钱,就当我少拿几节课的课时补贴……”
小冰说:“我也想打的,但是路被塞住了,的士又不是飞机,也是寸步难行啊。你们别等我了,先吃吧……”
等他打完电话,谢怡红已经把饭菜端出来摆在饭厅的桌子上,还盛了两碗饭,在等他。他见她这么毫无顾忌地到处走动,心想她大概是脱离危险了。他不好意思地说:“你把菜炒好了?说起来我是来照顾你的,结果搞得你在照顾我……”
谢怡红开玩笑说:“难得有个机会照顾你,我还能不抓紧?”
饭桌是个长长的椭圆形桌子,听说现在都用这种饭桌,跟外国人学的,洋气,但他觉得不方便。学人家外国人,也没学到点子上,人家能用这种椭圆长桌子,因为人家是把食物全放自己盘子里了再吃的,咱们中国人,不时地就得夹夹菜,那谁愿意坐在那长的两头?不是连菜都夹不到了吗?
他跟谢怡红两个坐在距离较短的那两边,她不时地给他夹菜,他连忙说:“我自己来,自己来,你别这么……客气,不然搞得我很不自在……”
“这有什么不自在的?你又不是没在这里吃过饭……”
那倒也是,但他还没单独在这里跟她一起吃过饭,怎么都觉得不自在。他端了饭碗,夹了一点儿菜,跑到客厅去,边吃边看电视。但谢怡红也跟了过来,坐在一个跟他坐的沙发成直角摆放着的沙发上,用遥控把电视的声音调低了,对他说:“嗨,我想跟你商量点事……”
“噢?说吧……”
“想请你帮个忙……”
“噢?说吧……”
谢怡红一笑:“什么‘噢说吧’、‘藕泥巴’的,我说的是很重要的事,你别带听不听的……”
“我是在听……”
谢怡红迟疑了一会儿,说:“我想让你帮我……生个孩子……”
他忍不住一笑,差点把饭喷出来了:“让我帮你生孩子?你开什么玩笑?我能生孩子?”
“你当然不能生孩子,我的意思是……你帮我……让我生个……孩子……”
他知道谢怡红爱开玩笑,但开这种玩笑还是第一次,他说:“呃……这玩笑可不是随便乱开的……”
“我没开玩笑,你看着我,我这是开玩笑的样子吗?”
他看了看她,看不出她是不是在开玩笑。表情倒是挺严肃的,但她平时惯于用严肃的口气开玩笑,用玩笑的口气说正经事,再加上她也可以用开玩笑的口气开玩笑,用正经的口气说正经事,七七八八地加起来,就有了N种可能,所以很叫他捉摸不定。他不解地问:“你……不是已经怀孕了吗?”
“没有,我以为怀了,但在医院检查了,不是。”
他心里一阵轻松,这下就不怕孩子随时会流了,但他又很同情她,想她一定是因为这事受了打击,才会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他安慰说:“不是也没什么,你们还年轻,慢慢来……”
“我……其实也不希望是,只不过是……‘大姨妈’没来……我以为是……”谢怡红一抬头,盯着他说,“其实我不想生个小常胜……种不好……太矮了……虽然……还不算太傻……有一点儿小聪明又从来不用在
正道上……”
他诧异地问:“你不想生个小常胜,那你嫁他干什么?”
谢怡红幽怨地瞪他一眼:“我不嫁他还能嫁谁?别人都不来追我,我有什么办法?眼看都快三十了……”
“怎么别人都不追你了?化学系那个不是追得挺紧的吗?还有我们系的大刘……”
“你不用编辑我的恋爱史了,你还能清楚得过我?那些杂七杂八的人,追我我也看不上,我就想……生个你这样的……”
他忍不住呵呵笑起来:“又想占我便宜了吧?换着法子说我是你儿子,当我的妈就那么滋润?”
“当你的妈当然滋润呐,我要是你的妈……我想抱你就抱你,想亲你就亲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他严肃起来:“快别开这种玩笑了,让常胜和小冰知道了……当了真……就麻烦了……”
谢怡红不在乎地说:“你担心他们?你放心,我不会让常胜知道的,如果你不对小冰讲,她也不会知道。这事不会影响我们两家的生活的,大家都会以为是常胜的孩子……”
“这种事你瞒得过去?看长相就能看出来了嘛……”
“等看得出长相的时候,我肯定已经跟常胜离婚了,搬到别的城市去了,保证不会影响你的生活。”
他琢磨着这事十有八九是谢怡红在开玩笑,说不定这就是她说的“跟小冰一起来骗你”,不然的话,谁会想出这么离奇的点子来?就算想出来了,谁又会把这种事当人面说出来?他不客气地戳穿她:“这是你跟小冰联合好了来涮我的吧?”
谢怡红闪闪烁烁地说:“如果是涮你就怎么样?如果是真的又怎么样?”
他恐吓说:“如果是小冰想出来的鬼点子涮我,我就顺水推舟,以歪就歪,真给你弄出个孩子来,让她去后悔想出这种鬼点子来……”
“那如果是真的呢?”
“怎么可能是真的呢?你们两个我还不知道?如果不是小冰想涮我,那肯定是你在涮我……”
谢怡红哈哈大笑:“哈哈,你太聪明了,想涮你还不那么容易呢。向你坦白,的确是在涮你,怎么样,要不要顺水推舟?你想怎么推都行,真推,假推,前推,后推,我都奉陪……”
他也跟着嘿嘿笑了一阵:“你们女的呀,就是嘴巴硬,一个个好像都是天不怕,地不怕似的,总在那里挑衅,等到男的当真了,你们又都吓趴下了……”
“那你试试,看我会不会吓趴下?”
“你当然不会,你是有名的谢大胆嘛,但你一个报警电话一打,我这下半辈子就算交代了……”
“我保证不打报警电话,我现在就把电话线全拔了”谢怡红说着,就把客厅的电话线拔掉了,“怎么样?相信了吧?”
“这有什么用?你还有手机什么的,说不定身上还别着一把凶器……到时候一个正当防卫把我送上西天了……”
谢怡红把睡袍“呼”地往两边一拉:“检查一下,看有没有手机,有没有凶器……”
他一眼看见她那两根支棱着的锁骨,像个倒八字,从颈子下往两肩飞去,心想,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她这么瘦?平时一点儿看不出来呢。他很夸张地叫了一声:“哇,跳脱衣舞啊?收不收门票啊?”
谢怡红把睡袍往胸前一合,笑骂道:“哼,你个大老爷们,见了女人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还在那里耍贫嘴,你还是不是男人?如果我是你,先找个地洞钻进去……”
这话说得他心里有点不快,他最见不得别人问他是不是男人了,他差点就学着谢怡红的口气回嘴说:“一个女人,给一个大老爷们看了,人家都没反应,你还在那里得意。你还是不是女人?如果我是你,先找个地洞钻进去……”
但他知道不能这样说,这世界就是这样,女的说男的,说得怎么恶毒都没什么,男的受不了也得受,不受就叫没心胸。但如果男的依样画葫芦地回敬女的一句,那就是欺负女人,就没品位,那你就等着她投河上吊给你看吧。他知道谢怡红不是那种投河上吊的人,但她也是女人,所以也是伤不得的,你伤了她的自尊,肯定没你的好果子吃。
正在“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的关头,常胜回来了,完全是“悄悄地进庄,打枪的不要”,来到客厅了,他们两人都没听见声响,也不知道常胜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就听常胜说:“算了,算了,男人女人都别夸自己了。依我看,你们两个都没本事,男人不像男人,女人不像女人,不然的话,早就做成一处了,哪里还会在这里打嘴仗?”
谭维有点尴尬,解释说:“在跟小谢开玩笑……”
谢怡红厉声问:“你今天跑哪里去了?给你打了好多个电话,都找不到你……”
常胜嘻嘻哈哈地说:“你当然找不到我,你的心思不在我身上嘛,怎么会找得到我?我站这里这么久,你都不知道吧?你完全是当我透明嘛。”
谢怡红很硬地说:“我高兴当你透明的时候,我就当你透明;我高兴找到你的时候,你就得给我滚回来……”
谭维一看这夫妻二人有吵架的趋势,忙告辞说:“我看我还是到外面去等小冰吧,等到了,就跟她一起回去了,你们……好好休息……”
这一下,常胜和谢怡红又结成了联合阵线来挽留他:“别走,别走,就在这里吃饭,吃完了我们四个人开桌子打麻将……”
谭维对打麻将没什么兴趣,主要是怕输钱。他推脱说:“今天就算了吧,回去还有很多事……”
谢怡红说:“你看你这个人,小冰跑那么远的路,又饿这么久,你忍心在门口就把她拦回去?再怎么忙,你也要等她回来吃了饭再说吧?”他坚持要到门外去等小冰,那两人也没再阻拦,只嘱咐他一定要等小冰吃了饭再走。谢怡红把他的公文包押在手里了,才让他出去。
谭维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就看见小冰的出租车到了。小冰下车就对他说:“今天真是冤枉,挤了那么久的车,最后还是打的。早知道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打的,说不定早就到了。”
他说:“饿了吧?快进去吃饭吧,吃了我们好回去。”
小冰笑嘻嘻地说:“回去干吗?我想今晚就在这里住了呢,我们待会儿就在他们的浴缸里……洗鸳鸯浴……”
他马上起了反应,心里痒痒的,恨不得现在就开始。两人进了楼道,他见四处没人,就一把捉住小冰,在她脸上啃了几口。
谢怡红已经把饭菜都摆在桌子上了,见小冰回来了,就对着客厅大叫一声:“常胜,吃饭了!”
常胜应声走进厨房来,跟小冰打个招呼,就坐桌前吃饭,谭维跟谢怡红也陪着吃了一点儿。饭后常胜提议打麻将,但另外三个都没兴趣,常胜只好算了,很无聊地坐在客厅看电视。小冰跟谢怡红躲在卧室里叽叽咕咕,把谭维一个人晾在那里,只好也坐在客厅看电视。常胜看了一小会儿就睡着了,谭维把电视关了,去谢怡红的卧室叫小冰回家。
两个女人齐齐叫道:“回去干吗?今天就住这里了……”
谢怡红对谭维说:“我给你们把客房都收拾好了,你还要回去?你要回去你回去,小冰是不回去的。是不是啊,小冰?”
小冰也一唱一和:“是啊,是啊,你要回去你回去,我今晚是不回去了的,我明天早上要见的一个客户就在这附近,从这里坐五路车两站就到……”
他听说是这样,也决定就在这里过夜了,那样小冰明天可以少跑点路。他对小冰说:“那我先到客房去了,你也早点过来……休息……”
谢怡红怪笑着说:“小冰,你早点‘休息’去吧,谭维早等急了……”然后两个女人咯咯咯地笑。
他想不出这有什么好笑的,但他知道女人就是这样的,拢不得堆,成不得群,只要有两个或者两个以上的女人在一起了,就特别爱笑爱闹,好像她们知道一个什么大秘密,就是不肯告诉那个蒙在鼓里的男人一样。
他也不管她们在笑什么,径自去了客房,倒在床上,等着小冰过来“休息”。
还好,小冰没让他久等,很快就闪了进来,很诡秘地对他说:“我们去洗鸳鸯浴吧……”
“这不大好吧?他们两个,一个还没睡,另一个在客厅……如果我们两个一下全跑进浴室里去了……那他们肯定要以为我们在里面做什么了……”
“他们知道怕什么?就是要这样才刺激。我们是正规夫妻,又不是野鸳鸯……”
他推脱说:“我们什么东西都没带……”
小冰抓起他的手,把他往浴室拉:“怡红都为我们准备好了的,你就别操心了……”
他跟着小冰往浴室走,有点心虚地东张西望,生怕谢怡红或者常胜看见他们两个同去浴室。还好,常胜在客厅睡觉,但电视开着,可能是那种没声音反而睡不着的人。没看见谢怡红,可能在厨房或者卧室里。他跟小冰两个偷偷来到浴室,把门关了,闩好,开了浴缸上面的水龙头……
事后,两个人休息了一阵,又收拾了一番,才从浴室出来。一出来就赫然发现谢怡红坐在门边的椅子上,他闹了个大红脸,心想刚才在里面的动静肯定都让谢怡红听见了。他不知道她坐在这里干什么,等着上厕所?
他知道她家还有一个厕所,没浴缸淋浴什么的,但有个抽水马桶,那谢怡红是等在外面准备洗澡?
谢怡红见他们俩从浴室出来,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们两个,谭维急忙逃回客房去了,但小冰好像一点儿也没觉得尴尬,正唧唧嘎嘎地跟谢怡红说话,不知道谁说了什么,就听见两个女人哈哈大笑起来,她们的笑声绝对不像是表扬的意思,很可能是在讲谢怡红今天涮他的事。
睡到半夜的时候,谭维被小冰弄醒了,小冰小声问:“嗨,你说他们是不是正在干那事?”
他睡意朦胧地问:“谁?”
“怡红他们……”
“你管他们干什么……”
小冰说:“嗨,你想想现在全世界该有多少男女在干那事,是不是觉得很好玩?”小冰边说边下功夫,于是他也积极配合起来……
那个夜晚,他好像创了结婚以来的纪录,他不免沾沾自喜,觉得自己宝刀未老。完事之后,他好奇地问:“你今天怎么啦?是不是谢怡红给你吃了什么?”
小冰有点疲惫地笑着说:“别瞎说了,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能是在一个新的地方,外面又有人,觉得很刺激……”
“那我们以后每星期跑这里来一次吧……”
“每星期跑这里来,就不刺激了。”
这个他完全相信,好像只有那些新奇的环境和怪异的录像才能激发小冰,一旦习以为常了,小冰就冷下去了。而小冰习以为常的速度非常快,不管是什么新奇的事,两三次下来,小冰就习以为常了。他很担心,也很害怕,不知道怎么样才能不断地找到新奇的环境或者怪异的录像来激发小冰。
……
有人说艾米写出了那个时代的味道,或许这也是我喜欢她的理由:重回童年的感觉。再惊天动地跌宕起伏都是别人事,而我的那个年代,无忧无虑。
——网友
艾米是一个很会讲故事的人。
——网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