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们都很喜欢你。”茜茜雅拍拍她,“快去准备吧,马上就要来客人了。”
白心凉转身继续夹着桌布在各张桌子之间转着,白色的围裙在空中划出好看的弧线。佩罗经过她的时候总会递给她一个暖昧的眼神,心凉居然没有躲避而是笑着回应。
是的,梦到叶念琛,总是能带给她几日的好心情。
店内古董钟指向晚上八点,古老的钟摆摇摆着发出沉闷的响声。此时的LATINI已经人满为患,白心凉微笑着穿梭在餐桌间,不停地帮客人点餐,同时还与熟客们打着招呼。当她最后从佩罗的手中接过餐盘,转身准备去厨房放东西的时候,眼睛一瞥,发现门突然被推开,挂在上方的风铃丁零零地响着,发出悦耳的声音。
“欢迎光临,晚上好。”几个服务生忙活着还不忘分别说着欢迎语,似乎和平日并没有什么不同。
白心凉在看到来人时却定住了,是他。她看着他,整个世界几乎瞬间静止,那个脸上挂着绅士般的微笑在为大家开门的人,不就是叶念琛吗?
白心凉端着托盘的手有些不稳,这一刻的她满头大汗,浑身都是从厨房带出的油烟味,白色的围裙有些污渍,廉价的布料仿佛是在嘲笑她自己。她看着他,整颗心都在颤抖。
叶念琛,我每曰向上帝祈祷与你相遇,却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见到你。
“心凉。”山姆大叔没有发现她的异状,还热情地挥手招呼她过来,“这个小姑娘也是从中国来的,她叫白心凉。”心凉看着他笑着将自己介绍给随行的几位客人。
恍惚间见叶念琛抬头望她:“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他的语调竟然有些莫名的兴奋,眼睛笑得弯弯的,好像天上的月亮。他伸手拍拍山姆大叔的肩头,忽然用意大利语说,“Samuele,她是我的同学呢。”
心凉低头,脸红。她的意大利语发音一直不太好,所以才偷懒地将Samuele叫成山姆大叔,好端端的一个意大利名字被她叫成美国名。听到叶念琛把意大利语说得如此地道,她心里不由得羞愧起来。他仿佛是她的魔咒,每次看到他就好像时光倒回,就算现在的白心凉已经是一名优秀的交换生,不再是当年那个傻傻的总是受人欺负的书呆子,可是当那个少年来到她的面前,她立时就会被打回原形,永世不得翻身。白心凉朝与他们同来的其他三位外国客人职业化地微笑,转身准备引他们到预留的位子上去,这时,一个身材高挑的中国女孩推门而入,带着些许外面冷雨的气息。叶念琛回头看她,关心地问:“下雨了吗?”
来人也不回答,只是皱皱眉头,不耐烦的样子:“我都淋湿了。”
她嘟起嘴唇抱怨着,看着叶念琛的眼睛里分明有些责怪。好脾气的叶念琛暖暖地笑,伸手抚落她身上的雨水,透明的水滴浸入她厚厚的Burberry风衣内,瞬间泯灭了踪影。
“白心凉也在这里呢。”他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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