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正名分贤吴茵屈膝祭亡灵 得改正刘裕民重掌县衙印
刘裕民也觉得这个时候让吴茵回乡认祖是个恰当的机会,总不能长期让吴茵分居在福州,长此下去,这家不就形同虚设了?就拍了张电报到福州去,告诉吴茵萍萍妈妈病故的消息,让她带小宝回安徽老家来奔丧。鉴于路途艰难的历史教训,他一再叮嘱他们买卧铺车票到蚌埠,到时他会让公社派司机开吉普车到蚌埠车站接他们,这一点权力他现在还是有的。
吴茵很快拍回了电报:“即日带小宝赴皖奔丧。”当吴茵把刘裕民的电报给娘家的父母看,并说她准备带小宝赴皖奔丧时,老太太接受不了,舍不得放女儿和外甥走。吴教授不以为然,说:“夫妻俩长期分居总不是办法,除非是要办离婚。再说现在刚开过北京的七千人大会,正在对右倾分子进行甄别平反,裕民又没有其他问题,应在平反之列。你总不到上边走走,上边的情况不明,如何平反?在以前这叫起复,贬官要起复,得通过吏部衙门的关节,才能谋到个好缺,他们皖北穷乡僻壤的,消息闭塞,你这次去正好通个消息,对将来也有个决断。”父亲的一席话说得吴茵茅塞顿开,于是迅速决定了下来,整理行装,带小宝回乡。
到了蚌埠站果然有人举着写着她名字的牌子来接她们母子,登上吉普车后一路上风驰电掣地去了。北方的一切景物都让小宝感到新鲜,尤其是在他看到人们牵着小毛驴在尘土飞扬的马路上晃悠悠地走时,觉得特别好玩。像毛驴、骆驼这些北方人司空见惯的牲畜,在南方长大的孩子眼中都成了奇珍异宝。
车在路上跑了五个多小时,好容易到了山阳镇,镇街短小破旧得让小宝感到扫兴,没想到下车进门后,就如同过了小曲径到了桃花源一般,小宝见到的是一幢带有小院子的家,这要比他福州的挤得无法转弯的旮旯窝强多了,高兴得眉开眼笑,又蹦又跳地说:“怪不得爸和姐都不想回去了,这么好的家啊。”吴茵呵斥说:“瞎说!”刘裕民才一年多不见小宝,觉得儿子长高了许多,现在是小学的高年级学生了,能说会道的,竞比一年前他离开时强多了。
刘裕民说:“你们一路劳累,先洗洗,吃些东西,休息休息,明日一早我来接你们去。现在萍萍一个人在乡下家中守灵,我不放心,得去看看。”吴茵说:“你去了,人家不都知道我们到了?算了,不用歇了,我们一起去吧,这种事人生能遇到几回?累些也算不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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