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狠狠一巴掌扇在了戎子风脸上,看着他错愕的眼神,凌云身子都开始颤抖,“所以说,你真的以为,是我所为对吗?”
凌云的心,如同被投入了绞肉机里一般,痛楚到滴血,又被身边的人背叛了,以前是素馨,现在是小蝶。
不用他的万全之策,因为这香囊确实是小蝶准备的,只是当戎子风让她推脱到小蝶身上的时候,她的五脏六腑,说不出的疼痛,连解释的力气,忽然都没了,抑或是,她明白,在现在的他听来她的解释无非是掩饰,是以还不如不解释。
她不知道她和戎子风之间,已经开始走到了这个地步,他对她,居然毫无信任可言。
这样的爱情,就是她牺牲了自尊所捍卫的爱情,呵呵,好讽刺,好讽刺。
“云儿!”戎子风唤她名字,声音里带着愠怒!
是啊,他高高在上的帝君,那一巴掌就是对他地位的挑衅和侮辱。
凌云无惧无畏,心恍若随着这一巴掌的落下,已经堕入了无尽的崖低,如同一只折翼的蝴蝶般,陨落坠毁四分五裂死亡!
“呵呵呵!皇上,不劳您费心帮我想万全之策。”她巧笑嫣然,嘴角梨涡浅浅,媚眼如丝,就这么笑着看着戎子风,他的影像映在眼底,他的一切却在同时开始渐渐的淡出她的生命。
“云儿!”以为她这算是彻底承认了,戎子风越发的痛心疾首,伸手一把控住她的双肩,他吼道,“你到底要我把你怎么样?”
“怎么样?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凌云笑意更甚,没心没肺!
“你……”戎子风勃然大怒。
“哈哈,我怎么了?你是想告诉我,我变了吗?是啊,我变了,我变的连自己是谁都快忘记了。”
凌云自嘲一句,一点也不怕戎子风误会她是真的算计了叶穆涵的孩子,因为不需要了,就算她辩驳,他从心里不相信着她,所有的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空洞。
戎子风死死的看着她,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看着她的笑颜如花,看着她的以下犯上,看着她眼底那抹冷嘲,他大怒:“来人呢,把德妃打入冷宫!”
春暮迟迟,暮影离离,冷宫之中种着几颗不知名的花树,树上繁花似锦,一簇一簇的压了下来,好不生气,却因着生在冷宫之中,少人欣赏,纵然开到荼蘼,也不过是寂寥一世。
花树边上有一条长土几,内种着一行郁郁葱葱的灌木,因为长年无人修剪,灌木疯长,一片凌乱,风起,花香沾染灌木的草香,浓烈中一股子青草香,迎面而至,撒了人满头满脸,别有一番断肠之味。
常年失修的宫殿破败凄凉,腐烂的味道四处充溢,去年的秋天,她送潇雨燕进来的时候,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是这里的观光客。
如今身在其中,她心境悲凉如霜,脸色清冷如水,亲手把她打入冷宫的,偏偏是她最爱的男人,也是她认为的最爱她的男人。
到了傍晚时分。
火红暮云,重峦叠嶂,红霞被晚风撕裂成一朵朵,宛若打翻了的胭脂,又好似喷洒的泪血。
凌云瘦削的傲骨,依然站在庭院之中,没有动弹,直到入夜。
从进来后,她就一直以这样骄傲的姿态站着,清瘦的让人心疼。
“德妃娘娘!”门口一盏幽幽的昏黄的灯光透入了几丝暖光进院子,凌云才算还神!
“是谁?”她起身,因着站了许久,脚步有些踉跄不稳,刺麻感自脚心传到腰肢,难受异常。
“我是苏蓝!”那声音在这样寂寥的夜晚,宛若四月春风般和煦,凌云因为久坐而冰冷的身体,听着这声音,暖了三分。
走到门口,她勾唇苦涩笑道:“苏蓝,是你啊!”
“嗯,皇上让我来给你送点东西!”苏蓝说着,从荷包里掏出一块通体晶莹剔透,流光溢彩的玉牌,上书免死金牌四字,俨然是太皇太后在寿宴上送她的那块,她的眉心微皱了一瞬。
“送这个过来做什么?”她问。
苏蓝顿了顿,似乎欲言又止的样子,随后,还是启了口:“皇上让你用这个自救一次。”
“自救?我没有犯罪,为何要自救?”凌云笑问,那笑容倔强又苦楚,始终,他都认为自己对叶穆涵做了那种缺德事。
苏蓝又是顿了顿:“德妃娘娘,你不要辜负了皇上对你的一片用心。”
凌云觉得好笑起来,轻轻扯唇道:“苏蓝,你回吧,告诉他,此生若是有的选择,我宁可从未和他相遇过。”
龙居宫正殿,戎子风正在焦急等待,看到打着灯笼回来的苏蓝,他一个箭步上前,焦急问道:“苏蓝,怎么样?”
苏蓝把那玉牌拿了出来,道:“她说她没有犯罪,为何要自救!”
“她……唉,算了,给她些时日考虑,她那么聪明,可能能想通的,她还说了什么吗?”戎子风叹息一口。
“她让我带话给你……”苏蓝不知当讲不当讲,话到关键时刻,停滞了下来。
“什么话?”戎子风急问。
终归是要说的,苏蓝启口:“她说,此生若是有的选择,她宁可从未和你相遇过。”
戎子风高大的身影怔愣在了原地,面如死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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