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志回来了，妈妈和可可把他的床打开铺好，大志掏出说明书鼓捣着频谱仪，对可可说：“我这款根本不是我嫂子说的那个价钱。”
“差得多吗？”可可从大志的表情来猜测。
大志没吱声。
“她不是说要找给你钱吗？”
“那我还能真收啊，就那么回事吧。”
“哼，对谁都大方，唯独对我。”
大志看了看丈母娘，有意转了话题：“妈，你看我的肚子还鼓不鼓？”
“……不鼓。瘦了，瘦得不少，得多吃点肉，好好加强营养了。”
大志回来了，寒冷的家里因人的增多和大志的那台烧得红红的频谱仪整日点着，满地拉扯的电线、插排、电话线，妈妈不断地煮着的各样饭菜，顿时屋里升温了。
大志也开始穿妈妈的那件被大家公穿的浅灰色毛线半长大衣，棉拖鞋，在每个房间里出出入人的，看似很自然和放松。可可看在眼里，想他过去可是一直说你家拘束、累，不愿多待一分钟。
可可很顺利地在海鲜市场买到和上海一样的小甲鱼，求卖鱼的师傅帮杀了，烹调却遇到了麻烦。家附近的小饭店没有会做的，都不接这个生意，只好自己家烹制，发挥了一下，汤中煮了不少黄豆，味道虽比不上上海饭馆的香浓，却有家的感觉，大志说吃着很舒服。当他用大勺子嗞嗞地喝汤时，一下看到了身旁默默观察的儿子，才觉得儿子这些天一直都很沉默，似乎一下懂事了，于是用他那特有的声调含着些微的颤音说：“别我一个人吃，妈，这段日子大家都需要补补。这锅里的幸好我没碰，可可再拿三个碗。以后一定要最后给我盛，对孩子一定要注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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