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红粉佳人
王画动身的那天空中飘着蒙蒙细雨。
王画还是那身粗布衣服,乘着牛车赶往洛阳。因为下着细雨,王画头戴着一顶斗笠,这顶斗笠正好遮住了他的脸,所以并没有人认出他。王画进入城中,与赶车的村中裘大伯道谢后,站在街上,略一思索,做了一个决定。
虽然他临走时,招呼过陆二狗帮他重新租一间房子,可现在陆二狗也有许多人注意了。王画担心还有一些好事之徒,会徒增很多麻烦。而他想要积累一笔足以开瓷窑的钱,还要在洛阳待上很长一段时间。于是他没有直接找陆二狗,而是来到了南市场,直接到了宝林斋。
此时外面的细雨飘得更密,满城的房屋上升起一层袅袅的青烟。站在宝林斋的门口,王画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他的衣服全让细雨淋湿了。本来就是粗布麻衣,打扮得十分寒酸,这样一来,更有些狼狈不堪。当然这也更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可这样进入宝林斋,难免也会受到冷落。王画想了想,还是买了一些衣服换上,然后他跑到宝林斋对面的一家茶楼上喝着茶。等到天色渐渐晚了,满城的暮霭雨雾绞在一起,也到了南市关门的时候。王画看到宝林斋的客人散了去,这才进去。
他将那个贺晨掌柜之前给他的名帖拿了出来,递给一个伙计说:“麻烦你通知一下你们的贺掌柜,说故人前来拜访。”这个伙计看到名帖后,不敢怠慢,立即跑到后面。宝林斋的贺掌柜一听就明白过来了,连忙走出来,一看到王画,立即眉开眼笑,说:“王郎君,许久未见,可安好?”王画一听,急忙低声说:“贺掌柜,我不想张扬。”说完话他就将贺掌柜拉出,来到大街上。贺掌柜奇怪地问:“王小郎,你现在都引起陛下的重视了,为何还要这样小心?”王画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详谈。”
“好啊,到老朽家中如何?”
“好。”
老者将王画带到他的住处。一个俏生生的小婢女过来替他们倒了茶。
两人寒暄几句,王画这才解释了贺掌柜之前的疑问:“正因为皇上那样说,我才越要低调行事。”“为什么?”贺晨十分不理解。“贺掌柜,虽然做官比我眼下这条出路好,可你还记得我写过那几篇《马说》?”“记得,这有什么关系?”贺晨看过那两件漆箱,正因为这几篇铭文,将这三件漆箱价值拔高了好几筹。
“我曾经说过,人才就像马一样,吐蕃马有吐蕃马的用场,突厥马有突厥马的用场。只要用好了,滇马比汗血宝马用途都更大。用不好,就是汗血宝马也未必有滇马作用大。我如果写写文章还行,制作一些精美的器具也行,可叫我做官,就勉为其难了。而且还有一句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现在皇上给我这样的恩宠,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后果会有什么?必然是同行妒忌,还有因为与王郑两家的矛盾,有些人会对他进行打压。
道理是说得通了。可贺掌柜却让他说得愣了起来。王画又说道:“不过这一次,我听说那件奔马漆箱,也被带到皇宫了,为这事我向你道歉。”宫中购买,顶多给贺掌柜一个原价,再加上官员衙役的扣克,宝林斋肯定会亏本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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