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清早六哥大汗淋漓奔来时五哥还没起来。六哥将五哥打起.愤怒地叫道:“今天无论如何帮兄弟一把。”五哥忙问什么事。六哥说:“我一早刚把摊子摆出去,一个女的带了几个人,二话不说砸了我的摊子。他们人多,我又不敢对抗。临了,那女的丢下这件汗衫说一千块准备好,我到时来取。”五哥跳起来抓过汗衫细细查看。汗衫的胸前用圆珠笔勾勒了一个霍元甲打拳的形象。五哥心头豁然一亮,眉头舒展,连声叫:“妙极了妙极了。”倒将六哥弄得莫名其妙。五哥方将昨日之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拍着胸脯对六哥说:“你今天的损失我负责加倍赔你。绝不放空屁。”
五哥将他积压的近万件汗衫五千件印上了霍元甲三千件印上了陈真。电视连续剧刚放过不久,人们对这二人印象颇深。五哥拿出二十件送给玩武术的小伙子,不到三天,五哥的摊前购者如云。五哥暗暗又抬了三次价,汗衫依然畅销。五哥发了财,五嫂每日见五哥都眉开眼笑,又端茶又打扇还撒娇般地在五哥面前扭来扭去。五哥脑子里却抹不掉那红衣女子的模样。但是那女人却一直没有出现。
三个月后,五哥从广州回来,刚出汉口火车站,一个女人朝他嫣然一笑。蓦然他认出那是红衣女子,只不过红衣被一件橄榄绿的棒针衫所代替。五哥立即向她迎去。红衣女子说:“怎么,还认识?”五哥说:“恩人嘛,当然不敢忘。”红衣女子说:“我家在这附近,要不要去坐坐?”五哥说:“当然想,只要你瞧得起。”红衣女子笑道:“你一表人才又聪明又能干,我巴结都来不及哩。”五哥说:“我惟一佩服的女人就是你。”红衣女子眼一斜说:“是吗?”五哥被那一眼望得心乱了。五哥觉得这女人同他老婆比简直像仙女同讨饭婆相比一样。五哥想要是能同这女人享受一场那么他也就宛若神仙了。五哥说:“你家里……还有谁?”红衣女子说:“就我一个。我丈夫到深圳去了。”五哥说:“我刚从南边回。我提前了两天。我老婆还当我是后天到哩。”红衣女子笑了笑。五哥趁机把手放在了她的腰上。
五哥跟着她拐弯抹角。五哥满心欢喜。他几乎是怀着甜蜜的感情打量他身边这个女人的一切,眼睛眉毛嘴唇以及胸脯。五哥都有点按捺不住了。
五哥刚跟红衣女子走进家门,后脚便跟进几个彪形大汉。五哥觉出有些不对,忙堆起笑,说:“上次你帮了大忙。我准备了两千块钱酬劳你。”红衣女子冷笑一声:“我说一千就只要一千。钱我已经从你兄弟那儿取来了。不过事情还不那么简单。”五哥出汗了,说:“还有什么,尽管说,尽管说。”红衣女子说:“你姑奶奶不是随便让人耍的。冒充工商局的,是耍第一次:在云鹤酒楼一拍屁股开溜是耍第二次;今日一路不怀好意是耍第三次。我明白告诉你,我今天只想叫人揍你一顿,叫你记清楚闹着玩玩得看人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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