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有一次,大表哥说他同学家有,可以借给我玩玩,条件是要他帮那同学做两支水烟枪(用来抽烟的一种玩意,用竹筒做的,在里面装上水,抽烟的时候可以冒水泡,咕噜作响,很有意思。具体做法就不教你们了,免得你们学坏,吸烟有害健康)。大表哥答应了,我跟他一起去山上砍竹筒,看着他用刀一点点地削去多余的枝干,使竹筒变得光滑,并小心翼翼地在上面钻孔、安装,此过程中数次被划破手,但他依然耐心地做着,聚精会神地做,足足做了大半天。
就这样,大表哥用这两支做了半天的水烟枪,去换来了一“小霸王学习机”的一天使用权。
之后那感觉--不摆了。
我跟二表哥守着电视整整玩了一天,没吃饭(真的),那时候顾不上吃饭。
看着大表哥手上被划破的伤口,我没有歉疚,只有温暖,因为这是一位哥哥对弟弟的付出,所以我尽情地接受,并享受了。那一刻,我默默地告诉自己:为了你给我的温暖,我将回报给你的,是忠诚,无论你对还是错,我都将对你绝对忠诚。
虽然我跟彦平之间,这是他唯一让我感动的一次,之后再也不曾有过。但有些东西,一次就够了。
或许在很多人眼里,这只是一件毫不起眼的小事。但在我眼里,人性最温暖的地方,却正是这样的一些小事,它能让我们由衷地感动,深入我们的骨髓,从来不需要特意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
最终,彦平也会跟我一起,去走完那一段属于我们的路。但现在,他还需要休息很久。
父母都不在家了以后,我跟二表哥就成了两个野人(这是家人对我们的光荣评价。)
这个评价是有来由的。因为我们可以晚上不回家睡觉——在山上睡,不去学校上课——在河边抓螃蟹,不回家吃饭--在地里烤红薯(偷的)……所以,对于这个评价,是对的,也是不对的。
我说了,父母刚离开的那些日子,我们是快乐的,因为很自由。可时间一长,我们便感到了孤独,无比的孤独。这种东西我很难用语言表达,虽然平时经常挨骂,还挨打,但突然有一天这些都没有了,想挨骂,没人骂,想挨打,没人打,这时候,围绕着你的,就是孤独,无比的孤独。不要跟我说什么你现在很强大,很独立,可以独自面对任何情况,要知道,那时候,我们还不到十岁。
于是,我们开始常常在半夜被噩梦惊醒,常常在第二天醒来,发现枕头湿了一大片,虽然未成年,但好歹是两个爷们,也不好意思抱到一起哭。外公外婆除了为我们做饭,这方面帮不了我们。所以,我们只能通过其他的方式来解决问题,这个方式,叫做叛逆。
叛逆,就是你不让我怎么怎么干,但我偏要怎么怎么干,你觉得这个不能干,那个不能干,但我偏偏这个也要干,那个也要干。终于,通过我们的不懈努力,我们获得了“野人”这个光荣称谓。这个称谓跟随了我很久,直到现在,都还有人这样评价我,其中的伟大代表是我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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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爱的女巫
你的特殊经历,让我对你的书很期待。作为一名教师,我想通过你的书,走近叛逆孩子的心,从而更多的理解他们,关心他们。
——遥知不是雪
曾经纯真的年代,随着年龄的增长,和信息时代的冲击,渐行渐远。但向往纯真的心永远不会消失,虽然外表的叛逆很冷酷,但往往覆盖着的是一颗脆弱、敏感的心、好啊,写吧,写出来,共同分享、分担,难道不是件好事?
——老东呓语
文章流畅,读起来一气呵成,写得好。并且非常在理,写出了人生的处事哲理。
——WWS19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