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副使
壬午岁,广陵瓜州市中,有人市果实甚亟。或问所用,云:“吾长官明曰上事。”又问长官为谁,云:“杨副使也。”又问官署何在,又云:“金山之东。”遂去,不可复问。时浙西有杨副使被召之扬都,船至金山,无故而没。《广记》卷三百五十五。
僧珉楚
广陵法云寺僧珉楚,尝与中山贾人章某者亲熟。章死,珉楚为设斋诵经。数月,忽遇章于市中,楚未食,章即延入食店,为置胡饼。既食,楚问:“君已死,那得在此?”章曰:“然。吾以小罪,未得辞脱,今配为扬州掠剩鬼。”复问:“何谓掠剩?”曰:“凡市人卖贩,利息皆有常数。过数得之为掠剩,吾得而掠有之。今人间如吾辈甚多。”因指路人男女曰:某人某人皆是也。顷之,有一僧过于前,又曰:“此僧亦是也。”因召至,与语良久,僧亦不见楚也。顷之,相与南行,遇一妇人卖花,章曰:“此妇人亦鬼,所卖花亦鬼用之,人间无所用也。”章即出数钱买之,以赠楚曰:“凡见此花而笑者,皆鬼也。”即告辞而去。其花红色,可爱而甚重。楚亦昏然而归,路人见花,颇有笑者。至寺北门,自念:“我与鬼同游,复持鬼物,不可!”即掷花沟中,溅水有声。既归,有同院人觉其面色甚异,以为中恶,竞持汤药以救之。良久乃复,具言其故。因相与覆视其花,乃一死人手也。楚亦无恙。《广记》卷三百五十五,曾储《类说》亦引。
陈守规
军将陈守规者,尝坐法流信州,寓止公馆。馆素凶,守规始至,即鬼物昼见,奇形怪状,变化倏忽。守规素刚猛,亲持弓矢刀仗与之斗。久之,乃空中语曰:“吾鬼神,不欲与人杂处。君既坚贞,愿以兄事可乎?”守规许之。自是常与交言,有吉凶辄先报。或求饮食,与之辄得钱物。既久,颇为厌倦,因求方士手书章疏,奏之上帝。翌曰,鬼乃大骂曰:“吾与君为兄弟,奈何上章疏我?大丈夫结交当如是耶!”守规曰:“安得有此事。”即于空中掷下章疏,纸墨宛然。~鬼又曰:“君图我居处,谓我无所止也。吾今往蜀川,亦不下于此矣。”由是遂绝。《广记》卷三百五十五。广陵贾人
广陵有贾人,以柏木造床,凡什物百余事,制作甚精,其费已二十万。载之建康,卖以求利。晚至瓜步,微有风起,因泊山下。顷之,有巨舟,其中空,惟篙工三人乘之,亦泊于其侧。贾人疑之,相与议:“此必群盗也,将伺夜而劫我。”前浦既远,风又益急,逃避无地,夜即相与登岸,深避之。俄而风雨雷电,蒙覆舟所,岸上则星月皎然。食顷,雨止云散,见巨艘稍稍前去,乃敢归。舟中所载柏床什器都不复见,余物皆在。巨舟犹在东岸,有人呼曰:“尔无恨,当还尔价直。”贾人所载既失,复归广陵。至家,已有人送钱三十万,置之而去。问其故,即泊瓜步之明曰也。《广记》卷三百五十五。
浦城人
浦城人少死于路,家有金一斤,其妇匿之,不闻于其姑。逾年,忽夜扣门,号哭而归。其母惊骇,相与哀恸曰:“汝真死耶?”曰:“儿实已死,有不平事,是以暂归。”因坐母膝,言语如生,但手足冷如冰耳。因起握刀,责其妻曰:“我死有金,尔何以不供母,乃自藏耶?”即往杀之。其母曰:“汝已死矣,傥杀尔妻,必谓我所杀也。”于是哭辞母而去。复自提刀,送其妻归母家。迨晓,及门数十步,忽然不见。《广记》卷三百五十五,曾慥《类说》亦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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