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事故总是趁人不备时突袭,而且往往来势汹汹,就像爱一样。这天是耶稣受难日,天上的星渐渐融入黎明。我一边开车,一边习惯性地摸着胸口上的疤。我的眼皮沉重,视力无法集中,这一点也不奇怪,因为我一整个晚上都趴在一面镜子上嗑药。我以为我是在顾影自怜,但我错了。
蜿蜒曲折的道路一边是陡峭的山坡,另一边是一片黑暗的树林。我努力将视线集中在前方,但我有个强烈的感觉,觉得有东西在树林后面等着突袭我,也许是一支佣兵队。这当然是毒品引起的妄想症在作祟。我紧紧抓着方向盘,心脏怦怦地跳,颈背上都是汗水。
我的两条大腿夹着一瓶波旁酒。我想再喝一大口,但一个没抓稳,酒瓶打翻在腿上,酒水洒了一地后,瓶子滚落到车内的地板上。我弯腰抢着在剩余的酒漏光前抓起酒瓶,但就在我抬起视线时,我看见了那个幻影。那个可笑的幻影使眼前的一切开始活动起来。我看见一排燃烧的箭从树林间齐发,直冲着我的车而来。我大吃一晾,本能地转动方向盘逃离狙击手隐身的树林。这不是个好主意,因为它使我的车冲向拦阻车辆翻落山坡的护栏。乘客座旁的车门擦撞到钢缆,发出金属摩擦的狂啸,以及十几声冲撞木柱的巨响,每一声巨响都有如电流通过电击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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