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钓鱼的归途中,我和劳伦走在沿河的铁轨上。自从我长大以后,我就不曾记得有这么美丽的夜色。沿着奔流不息的小溪,你可以看到一簇簇黄色的野蝴蝶花在星光中闪烁;走过铁轨穿越树林所必经之道,你可以感受到淡淡的六月的气息。一直以来我俩都喝着简·安酿的葡萄酒。
“这让我想起了商场中的圣诞节气氛”,他说。
“我不思念商场,”我说,“我思念许多东西,但不是商场。”
“你觉得我有点可悲吗?”
“你有点迷恋过去。”
“我的生活大部分都发生在过去,罗伯特,你的也是。”
他的话让我有点伤感,但我并没有说出来。因为这夜色实在是太美了,以至于你会对此产生一种感激之情。萤火虫不时地神秘而有节奏地跳跃,好像是在对我们人类不知晓的事情大为赞赏。
“我希望有一个罐子装一些萤火虫”,劳伦说。劳伦是我们的牧师,虽然已经52岁了,但他还有孩子般的热情,这也许是我们成为好友的一个原因吧。鉴于我们在这儿的工作,劳伦之妻简·安总是为我们酿造美酒,为了使原来带有酸味的酒醇香一点,她加了甜甜的车叶草。劳伦又把瓶子拿出来,倒掉里面的渣滓,当他把瓶子清空后,假装去装萤火虫,很明显他只是在闹着玩。最后他还是把瓶子插进他的背心口袋里准备带回家,我们继续在铁轨上走。
“我最近一直在想”,他说。
“老沉迷于过去对健康不利。”
“不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想法。”
“哦?说来听听。”
“我们应该开一家洗衣店。”
“洗衣店?”
“是的,一家社区洗衣店。社区的人把他们的衣服,还有被褥、床单都送到这里来洗。”
“那莫里斯太太怎么办?”我说。露西·莫里斯是我们的邻居,她帮很多人洗衣服。
“她可以到我们店来工作。”劳伦说。
“我们?”
“是啊,那就是我跟你谈这件事的原因,我们可以一块来做。”
“我们得知道,要经营一家洗衣店首先要做的事是什么。”
“不,这不需要你知道,你只要帮忙启动就行了,如修理房子,解决用水系统,让这些盆可用,保证这些能运转起来。你知道怎样摆弄这些东西。”
“你想把洗衣店建在哪儿?”
“我们可以建在韦兰联合工厂的旧房子里,它的权益是公开的”,他说。也就是说,这个厂房的主人已经死了,而且,他还没有继承人和受让人。大家都知道这是当下的一个通用条件。“它对每个人都是适用的,我们也可以用正当的手段获一点益呀”,他接着说。
“你怎么处理那些污水?”
“排到河里”,他说。
“那是肥皂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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