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我还是先于小白离开了这个世界。我死后快有一个世纪了,但小白兔对那件事一直念念不忘。
“看我的脖子!”小白抬起下巴对客人说,“像被拧了一样吧?都是让接生婆给弄得,还好没死,只是脖子有点歪!”
“声音也是在那个时候……”
小白苦笑着摇摇歪了的脖子,目光落在了他的“折纸机”上。小白的“折纸机”比客人的大了整整一圈,反复折了好几折。小白把它打开、关上,关上、打开,轻轻摆弄着,嘴里还说道:“这可是宝贝呀!”话音落后才慢慢转向客人。
“折纸机”把小白的语言转换成声音,传递出信息。
“生下来没死,就养着了,但是到三岁时,家里实在养不起了,就把我扔了!”
小白是被遗弃在山上的。其实他完全能找到回家的路,但那样只会遭到父母的呵斥,所以就只能一个人没指望地哭泣了。尽管如此,这孩子还是不由自主地哭着朝有人居住的村落走去。犹豫不决间,小白来到了一个堆放茅草的场院,索性蹲下来藏在了茅草里。
我正是在那里发现小白的。
我并非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才去场院的,仅仅是因为放学后直接回家的话,一定会被差遣去拔草,才故意绕道来这里磨蹭时间,但是也得格外小心,以免家人怀疑。
收获前的场院中,茅草在日光的照射下发出金色的光芒,小白就蜷缩着斜躺在那片光芒里,犹如金光环绕的不倒翁。我问他在干什么,他没有回答,也没说自己是谁,只时不时地从喉咙中发出“啊”、“啊”的声音,用乞求的眼神看着我。
别无选择,我决定把这孩子背回家。背上的小白轻得让人吃惊。以至于每当他试图立起身子时,都会控制不住地一下子又趴在我背上,如同一只死青蛙。尽管很轻,下坡时我仍旧不免汗流浃背,连双膝都开始微微发抖了。
路上只遇见了田之上老头儿。这老头儿搭眼一看我背上的孩子,马上就说:“好像是釜田家的二儿子呢。”
“是吗?”
我扭头问背上的小白,听到的依然是那“啊”、“啊”的声音。想到我一直对他那么好,他却连句感谢的话都没有,就算不说感谢什么的,就算还是个怕生的孩子,但总该有个答话吧?想着想着,我不觉气恼起来:“把他再扔回去算了。”正想东想两的时候.田之上老头儿又说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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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森望(翻译家、评论家)
或许这就是21世纪少年们的命运吧,要历经各种奇妙的冒险。
——香山二三郎(专栏作家)
扣人心弦,充满了感染力,是一个崭新的小说世界。一言以蔽之:与众不同,大放异彩。
——茶木则雄(书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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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野仁(书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