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曾发同志。”首长说。
“如果群众不交，难道我们都如数兑换？”
首长说：“丁伊群同志，你的意见呢？”
丁伊群说：“如数兑换。”
曾发说：“那得多少银洋？你知道我们就那点家底，还都是士兵用性命换来的。”
丁伊群说：”可信誉有时比生命还重要。”
曾发看着丁伊群。他想朝他往日的同学发火，可他忍住了。他知道对方说得有道理。有时候，信誉的确比生命还重要。可眼下这事，确实有些复杂有些难。他看着首长。他想他不管了让首长拿主意。他是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首长说怎么做他就怎么做。
首长说：“这事就这么定了。你们行动吧。”
首长没有说更多的话。他没必要说。事情决定了，这几个同志都会不折不扣地把任务完成好。这任务看似简单，其实十分艰巨，可丁伊群和曾发他们会出色地完成的。他信任他们。
他推开那扇门，烟雾和温暖一起涌出门外。他揉了揉眼，感觉到一股渗入骨髓的阴冷。这几天的天气也和敌情一样骤然间起了变化。先是云，满天阴云密布，层层叠叠，像一只巨大的口袋将日头包裹了起来。然后是风，朔风劲吹，把阴云在高天搅着，搅一些寒冷拂地。再后是雨雪，雨不雨雪不雪的。他想鬼哟，真是巧了。一起来了呀，好哇。他瞄了一眼天角，眼光里还是那种轻蔑。他觉得这一切并没有什么可怕的。几个月前，江西苏区的险境他们闯过来了，湘江边上敌人布设的铁桶阵他们也闯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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