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庄住着一个姓王的老汉，老汉有两个儿子：老大为人邪门歪道多，头上连个玉米粒都放不住——尖滑透了，人们给他起了个绰号：“王大能”；老二心眼实在，处事厚道，人们都亲昵地叫他“王小憨”。
其实呢，“王小憨”并不憨。就说农村的庄稼活吧，犁耙平整、摇耧撒种，收割赶牛车、扬场扛布袋……他样样在行。平时，他还很爱讲个民间故事，说个笑话什么的，左邻右舍的人们都十分喜欢他。遇到天阴下雨干不成活儿，大人小孩都挤到王小屋里听他讲故事。要是夏天中午歇晌时候，人们就把王小拉到离他家不远的黑龙潭边的大柳树下，让他给大伙儿讲故事。常常讲到歇罢晌时间，人们才恋恋不舍地去干活儿。
乡亲们都喜欢听王小讲的故事，因为他讲的故事使穷乡僻壤的人们得到了精神上的享受。只有他嫂嫂总是黑眼睛瞪来白眼珠翻，骂王小是个“大憨蛋”，“讲故事讲不出一个钱来，还得供茶水赔烟叶！”她恨不得老公公早点死了，再把王小撵出去，她们自己过好日子。
没过多久，王老汉有病卧床不起，几天后便去世了。王小哭得死去活来，央亲托邻给他爹料理后事。大能两口子连个眼泪豆也没有掉，他们背后一嘀咕，大能媳妇就翻箱倒柜，把老公公撇下的东西全搬到自己屋里。
老人的丧事刚料理完，王大能便对王小说：“弟弟呀，俗话说得好，‘一个和尚挑水吃，两个和尚抬水吃，三个和尚没水吃’，不如咱们分开过，都能过好日子！”王小听说要分家，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但想到哥哥的尖酸为人，嫂嫂的刻薄待己，就狠了狠心，说：“好吧！分开就分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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