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期的希腊,情况却完全不同。希腊给予世界很多伟大的贡献,最重要的是社会制度的民主因素,还有哲学、科学、文艺和教育上的贡献也不可低估。希腊山地多,难以实行中国那样的郡县统治,他们的城堡制度基本上保持了对各部族的尊重,国家有议会制度,遇到问题要由各地代表一起讨论,在讨论中奉行言论自由(尽管还局限在知识分子的层面),思想可以商榷争论,利益可以讨价还价,以便求同存异。这些,措施和制度为后来的文艺复兴提供了丰富的资源。希腊并不是原始文明,但由于希腊人好学、虚心,勤于思考,渴望知识,喜欢旅行,他们创造了当时最先进的社会科学,包括自由主义、世俗人生观、多神论等。历史学家对此已有定论。
开阔的思维不仅为古典时期的希腊神话提供了巨大的想象空间,也帮助希腊人建立了围绕地中海的广大的殖民地。因为希腊人保护了多元的人文思想,他们得以在酒、橄榄、谷物的贸易中增加了商业见识。也扩大了视野,这为后来的海军建设提供了知识基础。开放的希腊在当时的世界上可谓举足轻重,希腊国王曾经骄傲地宣布:“我们的城市向全世界开放,雅典就是希腊的学校。”那时候,我们的汉朝却在大搞什么独尊儒术!
城堡制度和议会民主为希腊的黄金时代提供了保障。工商业的发展和海外贸易促进了经济的发展,文化上的多元化创造了自由的土壤和想象的天空。狂放不羁的自由思想不仅让希腊人创造了《伊利亚特》那样伟大的文学作品,而且帮助他们在天文学、数学、物理学和建筑学上取得了卓越的成就。当我们想到苏格拉底、亚里士多德、柏拉图这些耳熟能详的名字时,不能不感叹自由和文化的奇妙关系。
在中国,当时奉行的却是政治上的专制主义,伦理上的家族主义,文化上的非理性主义。代表主流意识形态的汉朝统治者强调儒学。其他门类的思想和方法均被斥为“异端邪说”。汉朝提倡以孝为核心的伦理体系,以此作为忠君思想的基础。经过长期的驯化与打击,知识分子已经不敢独出心裁,学术上失去了标新立异的志趣。他们担心质疑现存秩序的缺陷会受到权力的惩罚,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大气不敢出。对权威的出自本能的顺从、家长作风以及不愿在人前丢脸也不堪让别人尴尬的心态,抑制了公然的挑战与批评,抑制了个人的权利意识,也抑制了创新、发明与发现。
希腊人也信神,但他们的神是世俗的,没有代替上帝管理人间的任务,也不具有对世人采取生杀予夺的权力。希腊人很清楚医生和巫术的不同,神话和现实的不同,他们善于将宗教和政治分开,而不是混为一谈。欧洲在其希腊化的过程中受益匪浅。欧洲因为希腊的经验而变得更丰富,更精彩,更民主,更自由,而中国的方向则相反。西汉、东汉之间,曾经有过王莽的改革,但没有成功。这次改革中所表现的颟顸、僵化和儒家教条主义终于导致了失败,今人可以从王莽改革中部分地看见中国文化意识的弊端当时已经深入到何种程度!
三憾:汉唐没能推行积极的移民政策
汉武帝打败匈奴,扩大了疆域,一时雄心勃勃,在政治上极为自信。那时的中国真可谓雄姿英发,从朝廷到民间都表现出继往开来、一往无前、质朴刚毅的文化精神。霍去病800骑兵横扫西域中亚的风范简直如天马行空,前无古人。匈奴老想侵犯大汉王朝,汉朝一鼓作气,把鞑靼人赶得远远的!当年有一位叫陈汤的将军这样宣称:“犯汉者,虽远必诛!”
汉朝的国力比当时的罗马帝国要强大得多,但汉朝统治者却满足于无为而治,没有适时地鼓励移民。当时的统治阶级只知道唯我独尊,自高自大,没有建立广大的殖民地的政策。打下的地方随手就撂了,有些地方仅仅建立一个都护府,没有大量的居民作为社会支撑,政权很难持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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