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流传在当地的一个非常恐怖故事。<br> 辽北地区,地域辽阔,群山峻岭,辽河纵观全境,流传了很多奇闻异事。这个故事极为奇特,传自老人之口,第一次听爷爷说起时,可真是被吓得不轻。<br> 那还是前清,辽北境内,群山连绵之中一处偏僻山村。<br> 整个村子靠最为原始的种地狩猎为生,过得极为封闭落后的生活。在这样的山村里,有着各种古怪的禁忌,甚至残忍的习俗。<br> 据老人讲,有一年冬天,村外突然涌起团团黑雾,逐渐涌进村子里,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当时村里大人都下地干活,家里只留下一些未成年的孩子和上了岁数的老人。<br> 那天,老人们听到村里回荡着一种奇异的哨音,音调很美,但听起来却莫名的阴森有好事出来看,只见村口远远的黑雾中,若隐若现一尊青铜巨棺,后面跟着一群村里的孩子。这一行人渐行渐远,消失在山雾之中。<br> 从此,孩子们再也没回来,就这样消失了。<br> 就在村民们四处寻找不到,撕心裂肺时,发现村口山壁上不知何时写了三个大字——<br> “蛇娘娘”。<br> 村里人很惶恐,找县城有名的风水先生看过,没有任何结果。从此蛇娘娘犹如满天阴霾笼罩在村子上。每年夏末,神秘的蛇娘娘便会出现,带走几个孩子,竟在村里逐渐成了个习俗。<br> 据说只有一个人见过蛇娘娘。<br> 清末时,村里一户窝棚草屋门口,一个裹着厚厚黑色粗麻的男人正蹲在地上抽旱烟,眉头紧蹙,满面阴霾。屋里点着油灯,昏黄的灯光下,一个女人正俯身给炕上的孩子换衣服。小孩子刚满月,特别可爱,胖乎乎的正歪着小嘴笑。女人忽然停下来,眼圈里浸着泪:“他爸……”<br> 男人叹口气,口气却不容置疑:“继续。”<br> 女人抽噎着继续给孩子裹衣服。婴儿服紫底红纹,上绣团团白花,竟然是一件寿衣。男人磕磕烟灰,把烟袋锅插在腰里,一俯身抱起孩子。女人紧紧拉住他的手,男人挣扎了一会儿,哽咽着说:“没办法,今年就到咱家了。”<br> 说着,一甩手,走了出去。<br> 此时正值夕阳西落,天色近晚,满空黄雾,山风极是凛冽。天地间一片惨淡,犹如血干的颜色。<br> 男人抱着孩子跌跌撞撞走到村尾,不远处的场院里红灯高挂,摆了满满一院子的菜。村里许多人都在收拾东西。<br> 男人步步沉重来到院内,村长接过孩子,拍拍男人肩:“老四,这也没办法。今年就轮到你家了,要保这十里八村太平,全靠你家娃了。”<br> 院子正中搭了一处一人高矮的小方台,台子刚容下孩子,村长手脚麻利把小孩用绳子绑好。马上有女人取来十个点了朱砂的馒头,堆在孩子旁边,高高隆起,好像给死人上供一般。<br> 村长看准备差不多了,自己带头跪下,嘴里喃喃:“蛇娘娘,蛇娘娘,保佑我们平安。”磕了三个头,站起。此时月黑风高,天色愈来愈暗,远处山间起了一团迷雾。村长赶紧招呼:“都走,都走,蛇娘娘娶阴婚来了。”众人赶紧急匆匆走出院子。老四边走边问:“为什么要摆馒头?”老村长道:“你不知道,阴间的鬼魂都是饿鬼,碰见阳间的食物就要大吃特吃,办了一院子的菜就是给他们准备的。”<br> 他们走得匆忙,谁也没注意到,在院子后墙翻进一个女人,她正是孩子的妈妈。她瞅着这些人走远,强忍着惊恐,小心翼翼穿过桌子,来到方台处。看着孩子被捆,眼泪夺眶而出,哆嗦着手去解绳子。此时,迷雾越来越大,遮天蔽日,滚滚黄沙遮蔽的对面不见人。<br> 迷雾渐渐涌进院子,黑气遍布,冷风刺骨。女人正解着,猛然回头看,只见一团浓浓的黑雾正托着一口青铜棺材若隐若现愈来愈近。女人吓得浑身战栗,赶紧藏在桌子下面,心怦怦乱跳。她在桌子下,看到黑雾渗进,周围渐渐一片黑暗,如坠入深洞一般。<br> 只听耳边响起“唧唧”怪声,似老鼠啃食声。开始时是一点,后来响成一片,女人吓得蜷缩一团,颤颤发抖。这时,一个馒头忽从上面落下来,滚啊滚,滚到她的旁边。女人心里害怕,一伸脚把馒头踹到一边。只见一团黑气笼在馒头上,唧唧作响。原来有馒头那么大的脸逐渐皱缩,越来越小,最后变成果仁那么大。<br> 女人骇到极点,正暗自害怕时,忽听到不远处传来婴儿的哭泣声。一声接着一声,上气不接下气,十分悲惨。黑夜听来,又有些恐怖。<br> 女人爱子心切,被这一声声孩子的哭叫刺激得极欲发狂,她再也不管什么蛇娘娘,一咬牙从桌子下冲出来,钻进黑雾中。<br> 本来雾气昭昭,渐渐又清晰起来,前面竟出现一条山路。女人回顾左右,自己竟然身处在一处陌生的荒山里。她搓着手,小心翼翼顺着山路向前,此时月高风迷,乌鸦狂躁飞起,周围阴风森森,这到底是什么地方?<br> 正走着,忽然前面闪动了一盏红灯摇摇晃晃而去。女人黑灯瞎火地走着,突见这点红光,心里十分激动,赶忙追了过去。前面走着一个人,一身红妆,头上挽着高高发髻,完全看不见脸,身材高挑,晃晃悠悠而去。<br> 女人仔细看下面,顿时吓了一跳,只见这人没有脚。浮在半空,似乎没有重量,轻飘飘地浮在道路中央,左摇右晃,在朦朦红色灯笼中,格外恐怖。<br> 她心头紧张,该不会是看见鬼了吧。可双脚又情不自禁跟了过去。山路崎岖,在苍茫夜色中,走了很长时间,只见身旁的山峦倒退,就是不见人家。<br> 这条路极是曲折,山重水复,走了很久很久也没个尽头。就在女人迟疑时,她到了一户宅院前。<br> 这是一户古宅,飞檐瓦壁,古香古色。只是门窗紧闭,刚才提灯那人也没了去向。在大门上,题着一个硕大的“祭”字,看得人毛骨悚然。更怪异的是这个字是由鲜血写成,暗红的血水沿着笔画流淌下来,弯弯曲曲,触目惊心。<br> 女人推门而进,这间古宅似乎许久无人居住,遍地荒草,显得空洞诡秘而阴森。她正四下看着,忽然听见内院传来一阵婴儿的哭声。她疾步往里走,穿过月亮门,抬眼看到自己孩子的脸正贴在窗上。<br> 屋里盏着灯,映得孩子忽明忽暗。她急忙跑上前,吓了一大跳,原来这不是自己的孩子。眼前是一只硕大如伞盖的黑蜘蛛正趴在窗上,满身的茸毛根根竖立。腹部图案色彩艳丽无比,各色缤纷。女人到底是山里人,知道凡是虫子身上色彩艳怪的,绝对是根毒甚巨。这只黑蜘蛛显然是一只巨毒蜘蛛。<br> 她由于过度恐惧,而步步后退,那只蜘蛛慢慢蠕动着身子,身上图案也在不断变化,极似一张人脸。那人脸渐渐清晰,居然是自己的孩子。<br> 孩子好像被封印在这只蜘蛛的体内,张着大嘴,表情极为痛苦,好像在惨嚎着:“妈妈,救我。”<br> 女人哭着,一脚踹开大门闯了进去。她没有看到此时蜘蛛腹部的人脸图案又变化,成为一个双眼空洞牙齿森立的骷髅。骷髅的嘴一张一合好像在说着什么,脸上的表情极怪异又恐怖。<br> 屋里空间不大,摆着桌椅床铺,古香古色,只是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墙壁上布满苔藓和蛛网。正中停了一口敞开的青铜巨棺,正是先前看到的。<br> 地上堆满白骨,皆为人的骷髅。白骨上趴着一只巨型黑猫。猫身足有一米长,全身黑毛森森俱立,双眼为蓝黄相间,发着异样的光,此时正在白骨上爬行。白骨上还有一具婴儿残骸,被撕扯得七零八落,鲜血满地。黑猫叼着婴儿的胳膊,紧紧盯着闯入者。<br> 桌子上燃着油灯,忽明忽暗下,黑猫的影子拉得极长。它“喵呜”一声长叫,纵身跳上青铜棺,两只碧绿的眼睛盯着女人。<br> 女人慢慢俯身往里看,只见棺内躺着一个极漂亮的女人,身材苗条,裹着一身紫色的寿衣,怀里正紧紧抱着婴儿。女人不顾害怕,探手进去,婴儿忽转头看她,双眼径直流下两行血。<br> 女人吓得一声尖叫,晕了过去。<br> 再醒来时,天空大亮,自己居然躺在场院正中,周围一群村里百姓。看她醒了,老村长说:“你胆子可真大……”女人反应过来,急忙坐起:“我的娃……”一个老女人抱着个鼓鼓囊囊的油布包裹走过来:“你的孩子已经……”老村长一喝:“别给她看。”女人疯了一样,抓过包裹,这层包裹取材上等桐油布,一片大红。女人扒开布头,里面露出孩子小脑袋。这孩子全身枯萎,像个将死的小老头,皮肤紧贴骨头,毫无光泽,像是裹了一层尸蜡。孩子似乎还有口气,紫色的嘴唇微动。<br> 女人惨叫一声,疯狂地扒着外面包裹的油布。村长赶紧说:“快,快拦下她。”孩子身上油布扯掉,露出大半身子,只见他遍体生着一寸长短的绿毛,十个小手指的指甲变得尖尖的。村长脑门上全是汗:“快,快,快把孩子给烧了。”<br> 男人冲过去紧紧抓住女人双臂,女人歇斯底里地挣扎,又踢又咬,声壮如牛。男人几乎按不住她。村长脖子青筋跳起来:“赶紧烧了!这孩子被阴鬼吸了魂,要尸变的。”<br> 院子里就地取材,把那些桌子都劈了,堆成一堆,燃起大火。村长抓住孩子,孩子竟然睁开眼睛,冲着他笑。村长后背冷汗直冒,顺手扔进火里,只听噼里啪啦爆裂声,冒出股股黑烟,顺风飘出恶臭,所有人都吐了。<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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