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轻声说着打开笔记本。我打开我看过无数次的那个excel。其实我早就已经把他们每期输出的预测都roiling起来，排成对比，看对应的采购损失。当这件事情有苗头的时候，我就知道早晚有这一天需要这个数据。我心里迅速思考着我该怎么办。今天的这个时刻，是老叶下台前的一个争取民心的批斗大会，还是CEO要放老叶一马或者他想帮助老叶找替罪羊的一次鸿门宴？在这个时候对老叶落井下石，还是支持CEO去找出他想要找的替罪羊？不对啊，如果要找一个替罪羊，那能是谁啊？不就是我吗！想来想去，我决定看我男老板的眼色行事。我越来越觉得在他的面前，我的智商是多么不值一提。我拿着笔记本走到男老板的身后，把笔记本递给他，上面的数据很清晰。我说：“老板，您看一下，我这样算不知道合适不合适。”
此时我的男老板瞟了一眼我的笔记本，也许这些数据他比我更加烂熟于胸。老叶铁青着脸望着我和我的老板，仿佛一个武功尽失的魔教教主在武林大会上被揪出来人人喊打。此刻，我男老板全然一副武林盟主的风度和气概。他平静地对CEO说：“我们粗略地计算了一下，大概损失了三千万，是由于老叶team的预测偏差过大造成的。我们可以把具体的数据拿出来，Shidy这里都有。”
我的老板根本不想当替罪羊，他一句话已经明确表态了。我扭过头紧张地看CEO，心想他跟老叶居然是同学。不过同窗同学的交情也有深有浅。当初他要把老叶放到那个位置上，放得如此容易，我老板也放手得那么简单直接。如今他想要老叶继续在那个位置上，难道很难吗？今天，他把HR的头儿、企划的头儿都叫过来，就是让大家有个判断，说明他肯定是要动作了。但是他的动作到底是什么，这个谁又能知道呢？伴君如伴虎。我想起上次CEO老头慈眉善目地给我画大饼时的情景，那时他觉得我还是一个可用的兵。现在在矛盾面前，他是否要把我这个可用的兵牺牲掉，以保留更大的利益。这我又怎么能猜到。在公司，我这个位置的人，永远都是老板的一个棋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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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素（天涯文学主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