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稀燕少蝶未知，密意寻芳与谁惜？
我有春情方似织，万绪千头难求觅。
富贵荣华不早来，眼前光景空抛掷！小卿读了这首诗，心中更加爱慕。就说道：“过去司马相如用弹琴来挑逗，卓文君随他乘车私奔；韩寿在窗下独自吟咏，贾氏偷香囊相送。”这是小卿爱双渐的才貌，拿他和司马相如和韩寿相比。只见她含羞带娇地微笑着说：“你能学他们吗？”双渐道：“我是一个微末的小吏，配不上你，不敢承当这样的事。”小卿很羞惭，说：“我一言已出，你反而不从。刚才你的诗内有淫荡之词，你该得什么罪？”双渐不得已，只好答应了她。于是就在灿烂的花丛中，以花木为屏障，二人云雨起来，欢会一场。
不一会，云收雨散。双渐说道：“今日一别，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相会？”小卿道：“今天别后，你可辞职归家，一心钻研学问，不辞劳苦，等待国家选拔贤士。等到考试考个好名次，然后再派媒人来求亲就行了。我则找个理由不出嫁，等待你的音信，切莫忘了啊！”双渐正想说话，见有几个婢女走到花园中来，也就偷偷地溜走了。
自此双渐就出游远方，访师求学；刻苦用功了两年，果然得了功名。回到本县，向公吏们打听苏寺丞一家，公吏们告诉他：“寺丞已经去世，夫人带领全家到扬州，投奔她娘家了。”双渐就赶往扬州，询问小卿一家的音信。有人说：“小卿的母亲也死了，小卿已经流落在娼妓一行中。”双渐大哭了一场。这时他的好友皇甫善、刘仲修突然来访，说：“老兄似乎有什么事不高兴？”双渐找了个借口回答了他们。刘仲修说：“我们去喝上一杯，为老兄解闷。”于是三人一起来到妓女聚居的地方。只见一家家彩楼和翠阁相连，刺绣的帐幔和珍珠串的帘子对卷，好一派华丽气象。刘仲修领出妓院中的环，叫她献茶。
她随即赶着办了。只见一个女子站在门帘下，眉如柳叶，脸如桃花，肌肤如玉，百般娇美。她向大家施了礼，请他们到一个小阁中坐下。喝了一回茶，大家正想起身，刘仲修又要来了酒菜，四人共饮。妓女为大家依次斟满酒，然后那个女子对他们说：“我有一个小小的恳求，不怕冒犯各位。我近来收了一个歌妓，世上少有。想求得一些新歌词，作为家中宝物。如能不遭拒绝，也就是莫大的荣幸。”大家都唯唯应诺。又斟了一遍酒后，只见一个女子用青纱罩罩着，手执搭板，在酒筵前为大家助兴。席上各人都斟满酒，叫那女子唱歌。席上的女子再次起立说：“诸位里面如已做有诗词的，请出示一二。”双渐先写好了一首词，其他人都不敢动手了，众宾客十分佩服双渐。
展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