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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       名 :
著       者 :
出  版  社 :
I  S  B  N:
文献来源:
出版时间 :
燕子
0.00    
图书来源: 浙江图书馆(由图书馆配书)
  • 配送范围:
    全国(除港澳台地区)
  • ISBN:
    9787506358866
  • 作      者:
    朱少麟著
  • 出 版 社 :
    作家出版社
  • 出版日期: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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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朱少麟,1966年出生于台湾嘉义,辅大外文系毕业,曾在政治公关公司任职,现专职写作。1996年完成处女作《伤心咖啡店之歌》,历经五次退稿,出版后竟一鸣惊人,被誉为“天生的作家”。1999年出版的长篇小说《燕子》再创佳绩,与《伤心咖啡店之歌》并列"最爱一百小说大选"书单,为读者最期待的作家。2005年出版的长篇小说《地底三万尺》取得"台湾2005年度最畅销中文小说"的骄人成绩。“以塞林格式的不曝光、不接受采访的迥异风格独立于台湾文坛”的朱少麟,是唯一从不曝光而让作品畅销不衰的女作家,可谓文坛之异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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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介绍
    在处女作《伤心咖啡店之歌》甫一面世即意外热卖且引发三年的热议之后,初显身手即跻身畅销书作家、被誉为“台湾的村上春树”的朱少麟女士,又推出第二部长篇小说——《燕子》。
    作为台湾新生代代表作家,朱少麟远离媚俗、肤浅的“畅销”怪圈,依然故我地以人物的精神世界展开思辨,追寻、探索自由的意涵。
    在《燕子》中,叙述者“我”是作家着力塑造的人物形象——阿芳。阿芳是一个对舞蹈充满向往的女子,小说的情节便始于“我”(阿芳)进入其崇拜的舞蹈天才“卓教授”的舞团。从初入舞团中的自卑(基于其非舞蹈专科出身及气喘等短处)、自傲(基于其博览群书、识见不凡的优势),进入舞团之后与人隔膜疏离的关系及逃避怯懦的性格缺陷,直到最后——舞剧《天堂之路》演出的成功,阿芳的生命不足被舞蹈填满;而舞蹈联结起不同个体,使其“不同”的人生归于“相同”:不仅仅是“我”拼命追赶同辈脚部的蜕变成蝶的人生隐喻,亦是愈挫愈勇的癌症末期病人卓教授的百炼成钢的生命象征。舞蹈与人生,形成奇妙的互文关系。燕子,飞翔的燕子,是卓教授——一个激情飞扬性格暴烈的创造者;是“我”——一个外表冷漠内心火热左冲右突的彷徨舞者;是龙仔——一个聋哑的被排拒在舞台之外的舞蹈天才;是克里夫——一个因勤奋练舞而损伤韧带告别舞台的落寞舞者。
    不论是彷徨矛盾的“我”、暴烈顽强的卓教授还是集力与美于一身的龙仔,他们都有自身的缺陷,都为不同的外物所束缚;而他们又都不甘于被束缚,各自通过舞蹈自由地释放自己的热情与能量,自在地探索、追寻属于自己的“自由”。他们都有自己的缺憾,亦在“舞蹈”的过程中照见对方的缺陷,然而他们从未停止飞翔,从未停止对自由的诘问……天堂路上充满了荆棘,注定要流些血液,掉些泪水。——主人公之一阿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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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评
    第二部长篇小说《燕子》延续对"自由"的辩证,围绕以缺憾为主题的话语,词锋比《伤心咖啡店之歌》更犀利、简洁。
    相对于《伤心咖啡店之歌》,朱少麟的《燕子》有更精湛的演出。
    ——焦 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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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摘
    往北疾驶的一路上,前方的乌云也正快速暴涨蔓延,层层遮蔽了天光,我们就知道,这会是一场不寻常的大雨。骤雨阻绝了我们的归程。
    从傍山的公路离开,我们驶入一条蜿蜒的坡道,才刚抵达海边的断崖,一道闪电就在眼前劈裂了天幕,海面上暴雨成烟,天地瞬间晦涩成了黑灰交际的颜色,巨雷跟着震撼了我们的座车,这时候龙仔咧嘴笑了。
    龙仔推开车门,大风和大雨横向狂飙而入,满车的杂物四散纷飞,我的长发也撕扯其中,克里夫返身要捉住龙仔,但是被他挣扎甩脱,龙仔倒着跌出车外,随即被雨水润湿了全身,慷慨的雨,释放出龙仔单薄衣衫下面的原始曲线,我看得见他的肌肉线条,在水渍中华美得像是要泛出了霜花。
    克里夫熄了引擎,从驾驶座强行越向后座,造成了一阵骚动,克里夫艰难地开启了车后厢的手提音响,将音量调大到最极限,我们都尖叫了起来,我见到了每一张嘶吼的面孔,但声响非常遥远,这是暴烈的失聪,所有的嘈嚷消融在更凶猛的雷声雨声海涛声中。
    只有龙仔静默无语,从车窗的水幕望出去,龙仔的身影断续,如同黑白无声电影的一幕演出,他不顾泥泞爬到了断崖最边缘,看见了浪涛中那艘白色小艇,于是回身朝我们安静地挥手,雨就是在这时候突然停的,我从没见过来去得这样干脆的雨。
    阳光在同一刻洒落海面,连海风也变得温驯了,我们停止喧哗,钻出车子之后都感到了离奇,无法相信眼前这片完整的晴朗和接近透明的湛蓝。克里夫换上一片音碟,沉静的陶笛乐音随即穿透到海中心,化成空邃的风,我们在风中远眺海洋,那艘白色小艇随波起伏,海天无涯的深蓝色流光中,小艇变成了视觉上强迫性的主宰,大家最后一齐望向它,心思随之航向远方。
    载浮载沉,我们历历穿过往昔,回想得越多,耳边的音乐就退得越幽远,升华到听觉之外的模糊地带,终于非常宁静了,我们的记忆都因此回到了非常温柔的角落,我们都想着卓教授。
    到了这天,我认识卓教授正好满半年。
    所谓认识,是卓教授终于发现了我的存在。对于卓教授这个人,我却是从小知之甚详,就像一个少女崇拜着青春偶像一样,我以带着一丝疼痛的羞涩之情深深仰慕着她,随着年岁增长,我逐渐学到人之受影响于旁人,最深远的转变往往来自于遥远不相干的彼端,我想卓教授始终没能明白,她是如此在毫不知情与满不在乎中,穿越了千万人群,摆弄了遥远的我的命运。
    海风中我回忆着,第一次真正见到卓教授时,她已接近六十岁,早该是退休的年纪了,但是她在生命里重新开拓出一片苗圃,那一年卓教授刚回国,挟带着如日中天的声望,她即刻入主国内舞坛。她甚至还能跳。那是个异常枯旱的盛夏,十六岁的我搭了半天火车抵达台北,在新落成的国家戏剧院前游荡了另一个半天,直到夕色中排队进了场,才想起竟然亢奋得整天忘了饮水,坐在一片漆黑的剧院内只觉得五内俱焚,我干涸得像一具木乃伊,但是当舞台上传来音乐,一束亮银色灯光投射在黑衣的她的身上,她所扮演的燕子翩翩舞起时,当场我落泪如雨,我的左冲右撞的灵魂终于凿开了决口,那只燕子从此栖进我心深处。那是卓教授回国后的第一场舞,在我眼中她简直是个传奇。
    我多么希望能像她跳得那般自由。
    后来再知悉卓教授的种种,都是媒体上的浮光掠影。她宣布封舞那一年,我正好考进了大学外文系,卓教授收拾起她那袭著名的黑舞衣,我心中的那只燕子也进入冬眠期,选读了英文和法文算是遂愿的,只是我心里明白,在我生命中还有个空缺,比任何物质都还实质的空缺,带着黑洞一般的吸力,逼着我拼命投进触手可及的所有东西,我在课余时间跟了一个现代舞团,上课时用灵魂跳舞,练舞时又喃喃背诵法文动词变化,我的大学记忆像一场暴风。
    那几年我也曾千里迢迢赶去旁听卓教授的编舞概论课,她的课相当有名气。卓教授上课总是一手端着咖啡,一手夹着香烟,要是喊了谁回答不出像样的东西,她竖目扬指一弹,整根还带火的香烟瞬间折成V字形,凌空划过一道弧线形橘色光芒,准确地命中学生眉心,其劲之狠,其势之猛,无人得以逃脱,所以她的课堂大家总是抢着挑后排坐,但慕名前来听课者众,形成了前两排空位,教室后面站满人的奇景。
    现在回想起来,非常万幸的是,她倒是从没扔出过咖啡杯。
    卓教授封舞之后,很有发福的迹象,渐渐让人有眉目慈祥的错觉。她虽然不再跳了,但是接手更多的舞团指导工作,她在文化界位高权重,一个意志可以左右无数年轻的心灵,她编舞,她评舞,她引进国际最新锐的现代舞概念,她是个名副其实的女暴君,指导学生时,总是透着非常的不耐烦,像是在一群慢拍同伴中暴躁的快舞,不只在舞台上,连在艺术圈里也没几个人能与她长久相处。
    所以得知要去见她时,我心中的忐忑其实多过了欣喜,用尽整个青春的锻炼,我知道只有她能给我最后的评分,上一千次舞台也比不上为她一次献舞,但若是她不欣赏我呢?不在意我呢?或者用香烟弹射在我剪式回旋的半途呢?
    能够跻身卓教授亲自执编的舞码中,是无上的荣幸,也是无上的压力,在我之前已经有不少舞者被打了回票,我的舞团老师在长久的思索之后,终于再度推荐我前去。卓教授筹得了一笔非常大的经费,准备推出巨型舞作《天堂之路》的消息早已经在报端喧嚷多日。虽然自视甚高,我从没妄想过能有参与的机会,卓教授只要一群最好的舞者,而她有数不尽的优秀弟子,我猜想竞争者一定踏穿了卓教授的门槛,况且,这次的筹备动作非同小可,有薪的训练期长达半年,公演场次已经预先一再追加中,卓教授将亲手调教每个舞者,大家都说,这会是卓教授的闭门之作。
    站在卓教授那间声名显赫的舞蹈教室前,我曾经踌躇再三,那是我所遥遥景仰多年的圣殿,它比想象中格局还要小一些,是巷子底一幢旧平房,新漆的红木门并未掩上,院内有一棵巨大的梧桐树,正无声地飘落大量枯叶,微卷的叶片覆满了树下几辆机车,教室内外均不见任何招牌,宁静中格外显出了一种深宫内院的气息。
    落阳为屋顶镶上了一层金边,微风悄悄吹拂枯叶成舞,没有任何人踪,没有丝毫声音,夕色像退潮一样卷走了全世界,眼前只剩下这幢沉寂如梦的、镀金如雾的舞蹈教室。
    我努力追索,却再也记不起那个盛夏的黄昏里,我是如何穿过了卓教授的小院,意外的是,记忆里还回荡着那一道清脆的铃声。
    丁——零,推开木帘门时,一只铜风铃随着响起,微微一惊,我差一点就要以手掩住铜铃。屋内的人全抬头望向我,在我开口致意之前,又一起转瞬失去了兴趣,回复他们各自的姿态,落日将我的影子长长拖进地板中央,有人悄声过了它,斜光中见得到无数的金色粉翳静静翻飞,什么人轻轻地笑语着,那一刻我突然发现,我又成了一个闯入者,就像我生命中每个重要的转折一样,犹豫太多,决定太晚,实现得又太暧昧,从头至尾,都落得是这样一个半路边缘的角色。
    已经是傍晚时分,只有几个人在空旷的教室里练舞,但是并没有音乐,年轻的舞者各自为政,有人正在暖身,有人已趴在地面上气喘吁吁,有人对着整幕落地镜坐食便当。我在玄关前自动换上爵士舞鞋,顺手将长发辫扎成小髻,整束好之后,一个奇异的感觉开始困扰着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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