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台儿庄会战之前,曾经发生了一件聚讼纷纭的大事:蒋介石下令处决韩复榘。这是南京国民政府成立以来正式斩杀的最高级别将领。有人说,韩复榘不战而退让日寇轻取山东,该杀;韩复榘死前说,丢失南京和东南千里国土,又该杀谁;同情韩复榘的人说,这是蒋介石借抗战来剪除异己;甚至主张杀韩最力的李宗仁、白崇禧也说,以军法名义捕斩韩复榘是双刃剑,对整饬抗日部队军纪十分必要,而另一方面却让蒋介石得以随时将这柄剑高悬于非中央系统将领头上,稍有过失,就会名正言顺地辟下来。
是耶?非耶?不久以后我们就会道出个中隐秘。此处暂且打住,说一说发生在徐州的怪事。
什么大不了的怪事?能比斩韩以及其后的台儿庄大战更值得一谈吗?当然不能这样说。但是,传国玉玺与麒麟同时显形露影,个中蹊跷大有玄机。二者毕竟都是无价之宝;瑰彩异华之下,任随何种珍稀也将黯然失色。且待我一一道出其中真伪与来龙去脉。
第一章戴笠麾下大将陈泰澍,晾闻徐州九里山出现麒膦和秦始皇玉玺那所谓传国玉玺史家习惯称为秦玺。春秋战国时代,一个名叫卞和的人,偶见凤凰栖于一块大石上,猜想定然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动手精心解割,耗费七七四十九天,果然得一美玉。
秦二十六年,秦始皇指示琢为公务印章,称为玺。这块一经产生即成至宝的东西,集自然精灵与人文贞粹于一身:方圆四寸,柄和背有五龙交扭;印面是李斯镌刻的篆文"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过了两年,秦始皇巡狩天下,在洞庭湖遇到大风浪,船队眼看就要倾覆。他老人家忖度,玉玺既为镇国之宝,难道就镇不了水怪吗?遂试投之。也真是奇怪,霎时风平浪静。八年后,再次出巡。到了华山北麓,'一位鹤发童颜老道迎上前将一块黄绫包裹的东西交给开道官员,说此乃当年投入洞庭的玉玺,你们把它交还祖龙①吧。官员接过玉玺,老道倏然不见。
经过这一番似是而非的神话装点,秦玺逐渐成了国家和合法政权的象征;代代相传,直到唐朝,都用作皇帝的公务印章。不料五代时失落民间,湮没无闻。
麒麟是中国人心目中的祥瑞。尽管史书不乏记载,人们总以为不过是美好的虚构罢了,科学家更不认可。湖南金山曾掘得一具远古动物化石,考古学家以其绝类传说中的麒麟命名为萨摩麟。这东西头部大小与牛头差不多,顶部四只角,前两只大后两只小;身躯高三公尺,长四公尺。这么伟岸的体魄,究其牙齿,竟属于温驯的食草动物。如此看来,麒麟并非"莫须有"吧?
当这头异兽与秦玺显形于徐州城外五公里远近的九里山时,也许我们再也不能说它是凭空杜撰了。
然而,这两件旷古奇珍本应是升平盛世的祥瑞,却在国难深重、亡族灭种的惨淡愁云覆盖大地之际,同时出现在即将爆发大战且又是战火最炽的中心地带,这意味着何种潜旨?难道是上天在昭示我们什么吗?不能不令人撚须敛眉者三,而困惑不解也。这件事在徐州城内外传扬甚广,沸沸扬扬,成千上万视线投向九里山;而出于敬畏的心理,都只是遥遥关注,没一个人敢上山一窥虚实。陈恭澍到了徐州,刚下车就听人说起此事,大为惊讶;当天深夜,又亲耳听见风雨中似有干军万马厮杀之声,更加骇异不置,感叹这徐州真是个太古老太神异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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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汇读书周报》
他笔下的人物,几乎都有出处,著名人物不必说,连名不见经连排营长普通士兵,都是真实的。小说是标榜虚构的,温靖邦却把它作为信史来写,这无疑是给自己出难题,也证明了他的实力。如果不是有深厚的史学功底,谁敢、谁会这么写?
——北京青年报
近年来中国历史小说中不可多得的佳作。
——美籍学者戴恩铭
温靖邦在创作过程中,一直沉浸于这场伟大的民族自卫战争,他认为真正使中华民族觉醒的是这场战争,真正使民族摆脱蒙昧、离心离德倾向的是这场战争。而此前的辛亥革命、北伐只是极少数先驱者的行为,民主共和也只是他们的奢侈吕而已。温靖邦急于把这个发现告诉国人,让大家对过重读这场战争去深刻自省,去认识我位的民族。责任感促使他的创作热情随着笔致的深入发展而更臻于激烈。
——中华读书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