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将你白瓷的脸抹红
我黏好你的瞳让那些半湿的季节扑打在地上
你又一次自我半成品的生命里破蛹
背景里蜕完树皮的城市是干净的
我想起一支遗失的韵
来配饰你想起你的小手我曾比作暖炉
想起春末无名的小镇
潮气滋长是下给恋人最好的迷药
我摇摇摆摆像只大阿福
淡妆的你在暖雨中融进我的胸口
像个哭花了的小陶人
有时候我不知道那是洲渚还是陆地
天特别冷的时候
我只是需要去有你的林子里栖息
有时候记忆是永存的
真实弥留在我醒来第一次的呼吸里
而你我则像是只会肢体动作的小摆设
我其实已经失去了很多
比如告诉你我有多想念你
这一种勇气
但还会想起一个早春
街上的人们吐着白气
隔着的城市距离吸吮我们美好的惦念
于是我们停止
在此之前我想你为我画一幅画
画里有干净的麦田或疏密的芦苇
那里藏着你藏着我
沙鸥张着嘴歌唱也许并不美丽的歌谣
彼此收割后的恋人是平躺着的
那一圈来不及褪去的红晕
点破早春开始尝试吐纳的河流
很小很小青绿色的草夹在石缝里
路过的野风
弹去鸟巢上小沫的雪白
其实这是我若有似无的梦
在我负气飞走的某些日子里
每每忆及你总是赤足
穿着太薄太薄的衣衫
坠着浅浅的目光
站着仰望我身上破旧的破旧的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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