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始之音”的名称,开始并非指文学,而是指玄谈《世说新语文学》篇谓王导与殷浩清谈彻夜,而谓:“正始之音,正当尔耳。”又《赏誉》篇记王敦的感叹说:“不意永嘉之中,复闻正始之音。”刘勰则用来对这时期文学作本质上的揭示。《文心雕龙·明诗》篇说:“乃正始明道,诗杂仙心,何晏之徒,率多浮浅。唯嵇志清峻,阮旨遥深,故能标焉。”《论说》篇说:“迄至正始,务欲守文;何晏之徒,始盛玄论。于是聃周当路,与尼父争途矣。”《时序》篇又说:“于时正始余风,篇体轻淡,而嵇阮应缪,并驰文路矣。”在刘勰看来,玄学对文学的渗透是正始文学的重要特征。在内容方面,表现为论说文的“始盛玄论”、“聃周当路”和诗歌“正始明道,诗杂仙心”;在风格方面,则表现为“篇体轻淡”。因为正始文学在很大程度上,可以视为“正始之音”在文学上的回响,而最能体现这一时期文学成就的是嵇康和阮籍。
把正始之音作为一“体”,则是南宋严羽的《沧浪诗话》里提出来的严羽《沧浪诗话.辨体》说:“正始体,魏年号,嵇、阮诸公体。”并与“建安体、黄初体、太康体、元嘉体、永明体、齐梁体”等并列。把“竹林七贤”的核心嵇康、阮籍与“三曹”、“建安七子”并列,代表了诗学的又一个高峰。
文学之外,影响更大的是“竹林七贤”的思想、生命哲学和他们洒脱不羁的风度;他们过人的酒量、过人的才气、过人的至情和清新脱俗的风韵,都永远让后人景仰。
“竹林七贤”标志着人的自然观的改变;老、庄的人生境界,从此真正进入文学。竹林与诗人的关系,诗人与诗的关系,文学中的自然、物我的融合、人与自然的嬉戏、心与精神的翱翔,中国诗歌美学从此有了新的形而上的维度,并充分展示了人性的智慧与山水的亲善和绝对的优美。
中国历史上如果没有“竹林七贤”,魏晋时代如果没有“竹林七贤没有嵇康和阮籍,整个时代都将黯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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