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红小札:闲读红楼》是一部成就于网络的读红文集,自从在天涯论坛、国学网、西陆社区、抚琴居等网站连载以来,受到许多网友的好评。作者刀丛中的小诗没有文史专业的科班背景,所有的,是活泼睿智而又沉婉优雅的诗性文字。他从红楼一梦中读出人生的至善至美,他在书中体味多情易老,痛惜青春易逝,祈望美丽是一种房屋的静止的美国。作者的语言富有表现力,时时漾着机智的波纹,随意化用来自古代笔记、诗文、戏曲、小说中的用语,组合成表达自己思想和感受的语言流水线,而不见丝毫的扭捏痕迹。作者读《红楼》时的姿态,就像尾生站桥下等待自己的情人一样,痴情得令人心疼。
死、死后还有其他
关于《红楼梦》有关“死”的描述,清人王雪香总评云,一部书中,凡“寿终夭折,暴亡病故,丹戕药误,及自刎被杀,投河跳井,悬梁受逼,吞金服毒,撞阶脱精等事,亦件件俱有”。后姚燮在《读红楼梦纲领》一文中全面对原作八十回及续作四十回笼统地算了算,得出“则足以考终命者,其惟贾母一人乎”的结论,其中贾母之死,却又在荣宁二府抄没之后,似乎也算不了“寿终正寝”,而曹雪芹的原意,当是比这惨烈得多。贾母在残暮之年遭此大变,镇定之余,散尽余财,“磕了好些头,念了一回佛”,高学士的笔,也就连连地泛出一些亮色来。但死了的终究是死了的。袭人以前也曾通透地说过:“人活百岁,横竖要死,这一口气不在,听不见看不见就罢了。”即使是匿名遁迹做了和尚,当了道士,混迹于尘世之中,翱翔于三界之外,但三劫过后,北邙山下,依然是一片好大块的坟场。在一轮滴着血的落日下面,哪里还能从隔年的残枝败叶中去分清什么花冢和草冢呢?到了最后,大家还不是在刘姥姥给巧姐取的名字里浑浑噩噩地活着?在王一贴贴切的笑噱声中一样模模糊糊地死掉?
就像不明白为什么会有神仙一样,我是不太明白《好了歌》的含义。用“死去元知万事空”这一死过去的状态来说法,说明功名富贵、儿女情长的最终不可恃,对于世态人心的挽救,或许还有所补益。而我原本恐惧死后那种不知色香味的状态,一时间也不愿意失去如醇酒、美人那样的小乐趣,虽然很艳羡甄士隐对《好了歌》明白通透的见解,但因为自己的不晓事,有时也不免惊诧曹公对“诸多死亡”大书特书的那份决然和勇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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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湍流的青涩岁月,会渐次发现,人间最美的、原来就是生活,烟火般细细碎碎的,在多情的夜空中绽放。路有多长,相思就有多长。《红楼》单的爱恋是一个承诺,只敢轻轻许。
——张曼娟(作者)
小诗是真读厂《红楼梦》的,荣、宁两府,自老爷太太公子小姐,下到姨娘嬷嬤丫环仆役,一一皆有评说,读小诗说《红楼》,并非读《红楼》,也非涉“红学”,本就是看小诗看,听小诗说。
——孟庆德(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