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的邻居打扮得像个武装分子，天天收到军需品的订购单，邮局送来的包裹上有生化危险品标志，而且行动神神秘秘鬼鬼祟祟，仿佛正准备搞什么阴谋的样子，你该怎么办？你是不是会为自己的安全，或许还为其他人的安全而担心？在感恩节即将来临的时候，独自住在公寓楼里的老太太就遇到了这样的邻居……
    女巫师通过算命的扑克发现她的一位女顾客刚刚坠入情网，这当然是个好消息，不过有一点麻烦，女顾客的男朋友是个有妇之夫。而且女巫准确地预测到那个男人的妻子将成为他们的爱情故事里巨大的阻碍。于是巫师指点她的顾客如何才能化险为夷。然而，女巫师也有自己的烦恼，此时，她发现她的丈夫有了外遇……

    从我站的地方，可以清楚地看见一辆红色的梅赛德斯E240。沐浴在下午的阳光里，它的颜色红得格外耀眼。假如你割破手掌，看着它流血的话，那你看到的将是相同的颜色。
    这么说这辆车竟然真的存在，这意味着我们有机会将它追回。克洛普的紧张纯属空穴来风。
    克洛普在杰尔德克雷迪耶银行管理着个人信贷部。他的工作是，一方面要尽可能地将钱贷出去，另一方面又要连本带利地将其收回。事情不会总是像人们设想中的那么顺利，这就是我故事的起因。我个人独自经营的公司名叫斯戴莫收藏品公司，克洛普和我多年以前就认识了，我们的关系十分融洽。
    那天早晨他的声音听上去分外紧张，当我出现在接待处时他已经在等着我了。这是个明确的信号，表明出了什么异乎寻常的事情了。
    “看过报纸了吗，汉克？”他说，我们沿着杰尔德克雷迪耶银行凉爽的走廊朝着他的办公室走去。“在凯泽尔斯格拉切出的事故？”
    我摇了摇头。克洛普和我看的是不同的报纸。
    “这家伙一辈子都住在阿姆斯特丹，在他的家门口被一个法国游客给撞倒了。一定是在吃饭的时候喝了不少酒，那个法国人。然后，当这家伙躺在路边的排水沟里等待救护车的时候，他又被一个德国瘾君子给抢了。这是个什么见鬼的世道，汉克，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在我的报纸里面，他们被称做“嗑药的”，不叫“瘾君子”。也许那样听上去更有趣。我没有回答克洛普的问题——他的报纸已经替他回答了。这个世道世风日下，你每天可以在报上看到类似的事情。
    我们沉默不语地继续向前走，我还在猜测着发生了什么事。在克洛普办公室的门口，我听到了答案。“你听说谢博斯了吗，汉克？”
    “谢博斯？没有啊，这老头都干了些什么？”
    “他死了，心脏病突发。”
    这可是条新闻。我是在杰尔德克雷迪耶银行工作的时候认识谢博斯的。他是个死不悔改的保守派经理，彻头彻尾的独裁者。他与妇女穿长裤的斗争使他臭名昭著。
    “但是，谢博斯先生，长裤比裙子能遮盖更多的身体部分呀。”有个勇敢的秘书鼓足勇气和他争辩。
    “夫人，长裤使某些部位更加突出，而裙子却能遮掩。”他甜言蜜语地回答。从那天起，这句话就在银行里面流传开了，被用于结束令人不快的谈话。
    “这真是场灾难，”克洛普说，“你瞧，它发生在——在一家俱乐部。”
    “一家俱乐部？”
    他痛苦地瞅了我一眼。“你知道我的意思。”
    我忽然反应过来。“一家性俱乐部？谢博斯？真的？”
    他眨了眨眼。“你没必要大声说出来，汉克，隔墙有耳。我们姑且称之为‘俱乐部’，好吗？”
    我无所谓，但我知道肯定还有更多的故事内容。克洛普或许是个当代的清教徒，但他却并不真正介意其他人如何处理私生活，只要这些人不去搅乱别人的日子。工作，这是他唯一感兴趣的事情。
    他领我进了他的办公室，用泡咖啡的名义支开了秘书。
    我安静地坐在那里，等着他讲完故事的其余部分。磨蹭了好一阵子，平日里守口如瓶的他才开了口。
    “他留下了一大堆烂摊子，汉克。他违反的规章制度多不胜数，而且看样子他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恐怕银行难免要损失一大笔钱。”
    他的脸涨得通红。克洛普确信他的顾客总是试图要欺诈银行，但他怎么也不相信他的同事竟然也会干出相同的勾当。
    “迄今为止，我们还没把这事张扬出去，只有内务处知道一切。我们谈论的是十万欧元呐，汉克。十万欧元。”
    克洛普还没有真正适应欧元，他脑子里面想的还是荷兰盾。个人贷款的幅度通常在五千至一万欧元之间，如果二十笔这样的贷款突然灰飞烟灭，那么克洛普的天就要塌下来了。
    “这笔钱没了，克洛普？他拿这笔钱干什么了？”
    考虑到谢博斯死时的场合，我的问题其实早有了明确的答案，但即使是在那种场合，花掉的也是好大一笔数目。
    “你知道谢博斯负责汽车贷款吗？”
    我不知道。
    “好吧，首先，他批准了两笔本该被拒绝的汽车贷款。他亲自完成所有的文案工作，而没有通过正常的渠道。然后他假装使贷款还款按时到账——但实际上拿到车的人没有还过一分钱的贷款。”
    “他怎么设法做到的？如果贷款还款不到账的话，那么银行一结算不就清楚了吗？”
    克洛普悲哀地摇摇头。“他自己付贷款。嗯，也不是真付。他把事情做得看上去像有贷款在到账，做假账，拆东墙补西墙的把戏。由于他在银行干了很久了，熟知我们的规章制度，所以他能够掩盖得不露痕迹。”
    “直到他死。”
    “是啊，当他停止了假冒还贷，贷款就被用警示红旗标明，并受到了调查，然后真相大白的时候就到了。现在我们需要收回这两辆汽车。你觉得你能搞定吗？”
    “我们得瞧瞧。”我说。“但他为什么要那么做？他从中得到了什么？为什么要两辆车？”
    克洛普一脸怒气。“这就是事情令人作呕的地方。谢博斯在美元市场上做投机买卖——显然用的是侵吞的资金。他买下了三个月的购买权，结果美元对欧元汇率大跌，他赔光了老本。他自然希望赚上一大笔，好把损失补回来。”对于身处谢博斯这样位置的人来说，用极少的预付款订购一大笔美元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假如他再坚持两个星期，”克洛普说，“那么一切都会按照他的如意算盘进行。美元翻了身，对欧元的汇率至今还在一路上扬。谢博斯预见到了——但他选错了时机，赔光了老本。”
    克洛普看上去就像是自己投资的钱打了水漂。但是他为人太小心谨慎，不能做这样的投机买卖。
    “上边让我暂时负责汽车贷款部。他们相信还会有更多的坏消息。”
    “上边”指的是银行的部门主管们。
    “你能替我查一查吗，汉克，看看你能不能至少查明那两辆车到底怎么了？”
    可是在我喝完咖啡之前，克洛普的电话就带来了另一个惊人的消息。汽车贷款部也负责保险事宜，现在的结果是，两辆梅赛德斯当中的一辆早在几个月之前就报告被窃。很快——快得可疑——汽车贷款部付清了索赔款。
    “事情可能更糟糕，克洛普。至少它是两辆车中便宜的一辆，只不过是c320，”我半开玩笑地说。“买家一定还在开着另一辆，而另一辆更值钱。他第二次更清楚地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
    克洛普并不感到好笑。“你知道哪怕是c系列车型要值多少钱吗，汉克？你找不到一辆低于四万的。”
    厌恶，绝望——克洛普的语气充分说明了他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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