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婆在那边找你有事。”谭波儿站在厨房门口。“高温,”她喊道。“挥挥手打个招呼吧,”光脚男人说,“她再喊下去,他就会听见了。”高温随便地挥了下手。他们继续朝前走,走进谷仓。门口靠着一把粗陋的梯子。“你最好等我先上去,”光脚男人说。“梯子烂得厉害,说不定受不住我们两个人的份量。”<br> “那你干吗不修一修?你不是天天要用的吗?”<br> “现在凑合着还能用,”对方说。他爬了上去。高温跟着他,穿过活板门,进入一片昏暗,只有太阳从破损的屋顶和墙壁隙缝里照进来的一道道黄色的光束。“踩着我的脚印走,”光脚男人说。“要不然,踩上一块松动的地板,你马上就会发现又到了楼下。”他小心翼翼地走到一个角落,从一堆腐烂的干草下面掏出一只瓦罐。“只有这个地方他不会来找,”他说。“他怕弄脏他那双像姑娘的小手。”<br> 他们喝起酒来。“我从前在这儿见过你,”光脚男人说。“不过叫不出你的名字。”<br> “我姓史蒂文斯。我上李这儿来买酒已经有三年了。他什么时候回来?我们还得赶进城呢。”<br> “他就快回来了。我以前见过你。三四天以前,还有一个从杰弗生来的家伙到这儿来过。我也叫不出他的名字。他可真能侃。跟我们说了好半天他怎么干脆甩了他老婆。再来点,”他说;接着他不说话了;慢慢地捧着瓦罐蹲下身子,侧耳细听。过了一会儿,楼下过道上的那人又讲话了。<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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