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说:<br> ”我的手机从来没有收到一条信息,你的手机永远打不通。除了我办公室收到过一个邮包以外,其他什么也没有收到。甚至连我的皮外套、我的大衣、我的西服、我的衬衣,所有的东西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什么都没有了。我一直都不相信有人会和你一样这么做。和我们一起生活有关的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没有。只是空中飘过的一缕烟而已。我无法告诉你这多令人感到耻辱……当我打开邮包:没有你的信。就从那时起我被毁掉了。我想工作,但做不到。我到你的办公室去了,当罗兰告诉我你已经从一月份起就不在那儿工作了,我马上就明白一切都完了。我便开始喝得烂醉。你要明白:你已经不重要了。你从来没有重要过,你没有存在过。你就像一条到河岸上的鱼,你大口喘着气却不明白为什么。这很残酷,因为你没有马上死去。每天我都在真空中死去一点,每个小时我面前的空气就少一点,每个夜晚焦虑就加重一分。房子、我从十三岁起就爱着的女人、我一直不假思索地想象着的未来、生活习惯、晚上的活动,一切都不复存在……没有任何痕迹能证明这一切都存在过……我不能合法地抱怨。我花钱请保姆,花钱买东西,花钱请人送货上门,花钱去旅游。当我进入你的生活时,房子就属于你了。”<br> 托马很欣赏自己的谴责。安娜吸吮着蟹脚。<br> 她想:“他这么喜欢会议,一定去看过精神分析医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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