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失去行动能力的瓦利·达德相比,拉伦清醒、坚定、目标明确,行动机智果断,没有他的优柔寡断和犹豫缠连。她那个位于城墙上的小屋是小说的焦点,各色人等在此像走马灯一样出出进进。
在殖民文本中,被殖民一方常常以女性(阴性)形象出现,和殖民者的男性阳刚形象形成对照。女性一般是被动的、顺从的、柔弱的,而男性则是主动的、进取的、强悍有力的。本文中的拉伦既是小说中的一个人物,又可以看作是殖民地印度的象征。她美丽富有,这一点符合众多殖民作家对遥远殖民地的想象和刻画。可是,不同的是,柔弱的外表并不意味着被动和无条件的服从。拉伦对他的利用让叙述者胆战心惊,这股潜流的力量直至今日他才得以见识到,作者以充满矛盾和冲突的叙述揭示了对殖民者造成极大威胁的力量:暗藏在民间的各种不为人知的力量,他们看似平静、柔弱、满足于现状,内部却蕴涵着巨大的潜力。从这点来看,吉卜林超越了一般的殖民叙述中的女性隐喻,赋予其更多、更复杂的含义。同时,文本自身也显示出殖民叙事的自相矛盾:文本开头说“东方没有能力管好自己的事”,可是后来的叙述证明叙述者的这个论断是错误的。印度各个民族和种姓的人聚集在她的小屋谈天说地,而在这种表面上看上去混乱的场景中,拉伦已把营救凯姆·辛格的计划安排妥当。种姓间的隔离和宗教间的分歧在此暂告终止,大家看到了团结一致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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