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经验的周微看着车往浓云里去,脸上已经显出了犹豫的神情,说最好还是返回吧,大雨就在前面等着呢。大山还是坚持着要往前去。眼看着还在峡谷对面的峭壁,一会儿就在了脚下,盘山路绕来绕去,让人莫名所以,在大山的一个拐角,停下车,回看来路,却也在雾气缭绕中,路边有一个小石龛,姑且也算是山神庙吧,不过是乱石堆垒起来,有一点临时抱佛脚的感觉,小小的石雕佛像粗糙而简陋,眉目不清,但是龛前的地面上还是积着些鞭炮的碎红纸屑。拜一下啦,大山说给江舟,口气上好像是戏谑,但是神态却是虔诚的。
走了一段,车子又停下来,眼看着前方的山顶黑云密布,天地黑了下来,只有天边是一丝的亮。路边的芦苇在风中孱弱地摇动着,空气里有一些惶恐不安的气味,山鸟惊惶惶地飞掠过去,昆虫儿屏气静声地蛰伏在草丛中。细节没有了,层次减少了,绿色也晦暗起来,已经可以闻到雨的气息了。大雨就要来了。风起来了。众人的头发飞扬着,神情也严肃起来了。
众人犹豫着,大山还是要求往前走。周微迟疑地开着车,不一会暴雨就发怒地下起来了,激烈地击打着前玻璃窗,一会儿就像流水一样往下淌。前边的路已经看不见了。大山也只好说,返回吧。周微在雨中一点点地打着方向盘,在山壁和悬崖之间的狭路上一点点地进退,车头顶在山壁上,然后后退,江舟看着后面,喊着,退,退,停止!就这样来回倒腾,把车头掉了过来!这真的是奇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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