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守候的长海子与神山
从木里大寺出来,哈日说要带我们去见一个人,一个居住在木里长海子边的哑巴。哈日说他每次开车在木里逛,都要去看看那个哑巴。
吉普车驶到长海子的那个山口,视野开阔起来,一汪曲折有致的湖,静静地镶嵌在山林里。
山口,刻着六字箴言的嘛呢堆,在蓝天白云下五彩缤纷的经幡中显得格外气派。
天空要有多蓝就有多蓝,云要有多美就有多美,我走到成片的花丛中,很想轻轻地躺下去,醉在远山上悠扬的马铃声里。小罗走了过来,仰望着天空中变化莫测的云,说道:天边成片的一丝一丝的云叫梭梭云,藏语的意思是阿妈在织布。
我站在阳光下,仰望着头,看善良的阿妈织布的温馨场面,心里感觉很温暖,不由自主地就会走进一种纯美的恍惚状态,感觉自己走进了蓝色背景下阿妈的身边,守候着她织布;感觉她是在为我织一件世上最美的嫁衣,让我成为蓝天下最美的新娘……
哈日吸完了一支烟,说道:上车,我们今天吃住都在康坞哑巴家,吃了中午饭再沿着长海子逛。
吉普车驶过山口,沿着长海子边的泥路继续行驶了半个小时,就到了康坞哑巴家。
康坞哑巴家是在长海子边上,那里还住着好几户牧民,成群的牦牛与羊群在山坡上悠闲地寻觅着食物,牧民们却躺在阳光下的草坪上聊天,哈日友好地跟他们挥挥手,很随意地“嗨嗨”两声,没有什么语言上的意义但让人感觉特别亲切。
我问哈日:康坞哑巴叫什么,我们应该怎样称呼他。哈日说:不知道他叫什么,康坞的人都叫他康坞哑巴,是个天生的聋哑人,一直没娶,全靠几个姐姐救济着生活,我们每次带客人到长海子来都要在他家住一晚,成了朋友。
小罗拿着吃的走进康坞哑巴家,我与键哥还在收拾行李,一个身材矮小四十多岁的男人随小罗从屋里走了出来。他穿着紫红色毛衣,绿色军裤,一双破旧的翻毛皮鞋,走路的时候背有些驼,但很精神,特别是那双眼,有鹰般的犀利。他看见哈日,亲热地比画起来,招呼着我们进屋里坐。
康坞哑巴的屋很小,只有两小间,全是用木头做的。里间是他的卧室,外面一间的中央是火塘,一边堆着杂物,另一边是紧贴地面的床,上面铺着一张熊皮,坐上去软软的,心里难免会涌起一丝恐惧,不敢用手去抚摸那张熊皮,害怕它会突然苏醒。
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