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担心吉布森又认出了我,所以先将自己化了装,再来到了那家旅店。我相当自信会成功地抓住要找的无赖和他的牺牲品。在高昂的情绪中我拉了门铃,旅馆属于一位女老板,我被领到会客室。<br> 女老板是位穿着讲究、略显肥胖的夫人,大约五十岁年纪,看起来有一点儿黑人血统。我向她介绍自己是《德文报》娱乐版的主编,声称我得跟那首诗的作者谈谈。诗很受欢迎,我想带给作者报酬并预约新诗。<br> 她平静地听我说完,注意地观察我,然后说:“奥勒特先生发表了一首诗?我很高兴。他是位真正的绅士。可惜他话不多,不同任何人交往,仅出去过一次,主要是他的秘书解决生意上的事。”<br> “奥勒特先生有一个秘书?他一定工资优厚吧?”<br> “是的,他吃得很讲究。秘书克林顿先生管钱。”<br> “克林顿!啊,他来自纽约吧?昨天中午我们见过面。这是他吗?”我给她看吉布森的照片,我一直把它带在身上。<br> “对,这是克林顿先生,”这位夫人向照片扫了一眼后说,“可惜你再也得不到诗了,他们俩已经动身走了。”<br> 我吃了一惊,可是很快控制了自己,问道:“这真使我感到遗憾,动身的念头一定是他们突然兴起的吧?,,<br> “当然。这是一个感人的故事。奥勒特先生没说过,因为没人愿戳自己的伤疤,但他的秘书在我答应严守秘密的条件下将它告诉了我。因为你一定知道,我一直拥有客人的特殊信任。”<br> “这我相信你,夫人。你高雅而亲切,这很自然。,’我显得非常夸张地吹捧说。<br> 她的脸颊红了。她抽出一条并不很干净的手帕,好在需要时立刻就拿在手里。“请保守秘密,先生,奥勒特先生爱上了一个黑白混血儿。他父亲对此事提出异议并狡猾地使自己得到一份声明,那里面姑娘作了书面保证,她放弃与威廉·奥勒特结合的幸福。”<br> “一个多么狠心的父亲!”我看似愤怒地喊了起来,这使我得到了夫人充满好感的目光。<br> “是的,一个真正狠心的父亲!他父亲竟然让一个野蛮人追踪他。”这个好女人就开始描绘这个“野蛮人”,说出了我的名字。<br> “我时刻都在等他。”她继续说,“当我看到你时,我就已经认为你就是他了。但幸而我弄错了。你不是那个追踪者,那个剥夺最甜蜜的幸福的人,从你真诚的眼睛可以看得出来。”<br> “我首先想知道,威廉·奥勒特先生在哪里?”<br> “威廉·奥勒特先生到德克萨斯去了。他打算逃到墨西哥去,在韦拉克鲁斯登陆,可惜没有立刻起锚开航的船到那儿去。危险逼近,刻不容缓,于是他就乘坐了开往金塔纳的‘海豚’号。”<br> 现在我听得够多了,可以走了,但我却对自己说,使她明白真相是我的义务。她不应再错将一个流氓当做一个诚实的人。<br> “请允许我的外表发生一点儿小小的变化!”说着这些话我就摘下深色假发、络腮胡子和眼镜。这位夫人吃惊地后退。<br> “天哪!”她叫了起来,“你是那个跟踪者!你骗了我!”<br> “我不得不那样做,因为他们先骗了你。黑白混血儿的故事从头到尾都是捏造的,他们滥用和骗取你的好心肠。克林顿根本不是威廉的秘书,他实际上叫吉布森,是一个危险的骗子。”这位夫人立刻昏倒在沙发上了。<br> 我告诉旅店门前的两个警察,事情了结了。然后我将赏钱塞到他们手里,急忙离去了。<br> 按照我得知的情况,现在我必须尽快到金塔纳去,并先找一条到那里去的船。但是不走运,送我到金塔纳的船几天后才会有。我终于找到了一只快速帆船,超过目的地金塔纳,到马塔戈达。但有人向我保证说,我将很容易从那里很快地回到金塔纳来,这促使我乘了这艘船。结果表明,我不用为此而后悔。<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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