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已经习惯了。
这几天,家里在忙着买,洗,切,淘,年夜饭虽然从来就不会弄得满坑满谷的,但毕竟是一件事情。我在我的房间里一成不变地按着我的计划看书。没有人打扰我。偶尔轻轻地敲门,是妈妈问我要不要开水。我问我自己,除了家人,除了这种亲情,有谁能忍受我这个德性?对于父母和姐姐来说,我已经成了他们的习惯,就像清冷已经成了我的习惯一样。
我想,我是喜欢隔岸观火的。我喜欢距离感。我因无法投入而有安全感。
第一次看到那种叫“魔术弹”的烟花时,我被它深深地迷住了。一颗红的射到半空中,有几秒钟的停顿,接着,一颗绿的又上去了,然后,黄的,蓝的,总要等着这几种颜色之后,才有令我心醉神迷的紫色出现。我这时总要大叫一声。楼下放烟花的小孩发现伏在窗口处的我,说,嘿,你倒是会捡便宜呀。我笑,他也笑。
现在,过年的天空再也没有那种静静的,短暂的美丽了。
我觉得现在的过年是越来越热闹了。是一层一层裹上身来的热闹。没有了烟花爆竹,整个光景却极像是一颗火炮,空炸一声后,一地的小纸屑,没有什么可以拾起来的。
我想,我的不耐烦是因为我已成人,加上有点怪癖。所有的热闹对于孩子来说是应该毫不困难地就投身进去的。但是,姐姐那四岁的儿子却常常皱着眉头说,安静,请大家安静。这几天要过年了,他还是一天要说好几次,安静,请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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