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一条长长的河岸上<br> 自己走在一条长长的河岸上，像从一个迷离的梦中醒来，又像是一个疲倦的旅客从千山万水中问回来。但这条河是完全熟习的，如同我们每天相见一样。河水两旁的房屋仍然静静地站立着。它们的容颜和年龄，以及我曾去过的几家院里的景象，也清晰地留在脑中。一切都没有变化。在河看来，这样散步着的我自己也必然有它所认识的神色吧。岸上的成行的柳树已经生了长芽，河水透出浅淡的颜色来。鹧鸪叫。道路一时比一时阴湿，因而我的脚步更加迟缓。连这些都不是生疏的，只是别后重逢了。我无论低着头或望着远处都有一种梦寐的安宁之感。但对面有几个行人轻轻走过来。年青的行人，说着不断的愉快的话。我几乎觉得认识他们，想和他们微笑点头。我终于没有微笑。他们微笑了，而且走远了。他们是十几岁的孩子。在我记忆中的孩子们若再回来会是什么样子了呢，我想不出来。我忽然觉到季节和河水是完全淡漠的，不肯回答我的问询。<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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