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茗,如果记忆是座方城。那么,为了你,我甘愿画地为牢,将自己困顿其中。
【最初,以为爱若有天意】
和沈泽分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觉得人生没有意义。每天寝室、餐厅、教室三点一线的生活,没有了午夜迪厅的疯狂,也没有了路边夜市的喧闹乏味,只有看不到一丝波澜的平静。
开始的时候仍有旧时朋友叫我出去玩,我总是微笑着拒绝。于是他们都说,林嘉陌被爱情伤了脑。我并不争辩,因为我确实不愿再踏及有沈泽的一切场所。不想看到他笑得一脸风光无限的样子,也不想看到他左手边本应该属于我站的地方,站着许洛儿。
在云上高中,聚集了本市所有有钱人家的公子小姐,沈泽就是其中之一。他是标准的纨绔子弟,除去家世优良,还长了一张好看的脸,所以即使他不学无术,只懂吃喝玩乐,但每天吆五喝六身后跟着一群小兄弟进进出出,也够他风光的。喜欢他追捧他的女生比比皆是。
我和沈泽认识并不稀奇,他劣迹斑斑,我不听管教,都是学校里的问题学生,经常在政教处碰面。
但和他熟识却是在一个深夜。那天晚自习我逃了课出去玩,直到寝室要熄灯的时候才晃悠着回去。走到平时熟悉的墙边时,却看到那里站了一群黑影,其中有一个正以蜘蛛侠的姿势往墙上爬,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听哎哟一声,墙上的蜘蛛侠滑落了下来,然后一群人开始哄笑着打击他。其中沈泽的声音最明显,他说,小全,我们年级的林嘉陌天天翻墙,也不见人家从墙上摔下来,你怎么连一个女生都不如。
我走过去,站在一群人的身后,微笑道,我说我名气怎么这么响,原来是有人在背后宣扬啊。
说完不等看一群人转身惊愕的眼神,我就利索地踩着墙边露出的细碎石沿,翻上了墙。拍了拍手上的灰,我回头对他们笑了笑,转身跳了下去。
就在我安然落地,抬起脚刚要向前走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一身响,沈泽也翻了过来,他说,林嘉陌,注意你很久了,做我女朋友吧。
我回过头,微抬起下巴看他,他身后的墙壁上爬满了绿油油的爬山虎,深夜的微风吹着,呼啦啦作响。暗淡的路灯闪烁着柔和的光芒,他站在灯光的暗影下,眼睛被额前的头发遮掩,看不清楚眼神,但我却能感觉到他定定地看着我的目光。
我愣了一下,笑了,那么,记得履行你这个男朋友的责任吧。说完这句话,便转身走了。
我知道这个消息明天将传遍整所云上高中,不知道林国栋听到这个消息会是怎样的表情,想到这里,我就觉得心情愉悦。
第二天早上刚下自习,就听到教室门口一阵骚动,紧接着就看到沈泽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身后没有跟任何人,他神态自若地走到我面前拉住我的手说,我们去吃饭吧。
朝门外涌的同学瞬间静了下来,所有人都若有所思地望着我们,不乏对沈泽有好感的女生带着敌意瞅着我,我笑了笑,取下耳朵上的耳机,反握住了他的手。
不出所料,刚吃完饭,就有同学对我讲,林主任找你。我笑笑地看了沈泽一眼,沈泽立刻意会,说,我陪你一起去吧。
走到政教处门口,就看到林国栋背着手站在窗口,他听到响声转过头,本是平静的脸,在看到我和沈泽牵在一起的手时,瞬间变得铁青,他怒吼道,林嘉陌你真是反了,你不想念书现在就给我滚。
我冷笑着望着他,如果我现在滚了,你岂不是占尽便宜。
你……林国栋怒视着我,忽然又转过头瞪着沈泽道,你想和谁在一起我不管,但是那个人不能是她林嘉陌。
沈泽捏了捏我的手让我安心,仰起头玩世不恭地对他说,但是,我只喜欢林嘉陌。如果主任没有其他事,那我们就先走了。
说完就拖着我走出政教处。在学校的天台上,他递给我一支烟。我摇了摇头,他有点意外地看着我,难道外界传言嗜酒如命、无烟不欢的林嘉陌是名不副实的吗?
那些不过是假动作而已。我伏在阳台上无所谓地答道。
为什么?他疑惑地看着我。
为什么?我低头苦笑。记忆如节节倒退的客车。如果……没有十岁那年父母双亡的灾祸,或许,现在的林嘉陌是个纯白得像张纸一样的女孩吧,永远不会懂得酒精的辛辣,也永远不会明白烟草的刺鼻。
只是,残酷的现实中并没有“如果”。即使我们被现实伤得千疮百孔,却依旧要手无寸铁地去接受,微笑坚强地去面对。
从过去的回忆里抽出身,我抬头深吸了一口气,靠在天台边把头仰在外边,看天边的云卷云舒。我笑着对沈泽说,其实也没什么,来支烟抽吧。沈泽递上一支烟,并凑上前给我点着。
过了一会儿,他把我从阳台外拉回来,定定地看着我说,嘉陌,我不管你为什么跟我在一起,但是从现在起,我会真心对你,我只是希望,我们能给彼此一个机会。
我抬起头,暗蓝的天空浮云流转,那一刻,我不知道是不是被沈泽认真的眼神打动了,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答应了他的话。
我想,一个人生活了这么多年,寂寞了这么多年,孤单了这么多年,如若多一人陪伴,会不会温暖一点呢?
之后的一个月,沈泽对我如他所说那般。之前他和朋友出去玩,从没带过任何一个女朋友,但我却是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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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七夕
青春是属于我们每个人的各不相同,但那些如花一样绽放过的心事,却都有着相同的滋味,看一看这里五花八门的故事吧,我想你一定能够找到曾经年少的自己。
——二语笑嫣然
我年少的那些美丽小心思,写进了文字里,文字被收录进了这本书里。
我相信你们看到时,会同我一样怀念那时的美丽蓝色伤口。
——微酸袅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