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洞冒险
我叫朱恒淮,是北京某大学的锅炉工、香港文理大学地质文化历史学教授。或许,你会奇怪我怎么会有这样两种截然不同的身份,但事实就是如此,由不得你不信。
我上学晚,读到初中二年级便退学参了军。退伍后,凭借部队里战斗工兵的特殊身份,加入了一支到内蒙古探险的考古队。那次探险,我遇到了改变我一生的人,她就是我现在的妻子,当时内蒙古考古队中的实习研究生林白水。那次探险,由于遭受到意外的地质灾害,考古队损失惨重,我和林白水历经磨难,才活着从草原上回到首都。正是有了这次极为险恶的经历,才让我真切地认识到考古不是在游乐园里玩过山车,不是有惊无险的游戏,而是一种随时可能让你付出生命的冒险!
我曾经看过一部叫《夺宝奇兵》的电影,影片中的男主角印第安纳·琼斯是一个考古教授,他身材高大,肌肉发达,临危不惧,获得无数美女的青睐和投怀送抱。看完后,我在心中大骂那叫斯皮尔伯格的导演是个白痴,发现一件公元前的文物居然如探囊取物那般简单,考古难道真有那么轻松自如吗?
具体来说,考古发掘通常分为两种情况:
第一种是抢救性发掘,就是某地在修马路、造房子的时候,突然挖到了地下文物之后进行的发掘。于是,一干考古学者闻讯赶来,将现场团团圈住,经过抢救性发掘,说不定就有震惊世界的发现。秦始皇的兵马俑,就是几个咸阳农民随便在地上一挖,就挖出个瓦王爷,也挖出了世界最庞大的地下军阵。当然这也要靠运气的,谁运气好谁就能挖到有价值的古董,而我们考古人员在这种情况下往往成了善后的主。
第二种是探索性发掘,这种发掘才能真正考验到考古工作者的学识、勇气和耐心。特洛伊古城是希腊神话《荷马史诗》所描述的为争夺美女而两军厮杀的战场,一直被世人认为是诗人的浪漫幻想。但是,德国考古学家谢里曼坚信特洛伊遗迹存在于土耳其小亚细亚一带,于是他用了十年时间阅遍欧亚诸多古书,沿着小亚细亚沿海一线搜寻,终于在小亚细亚找到了传说中的特洛伊古城遗迹。由此可见,这般探索性的发掘没有过人的勇气、坚强的信念,以及非凡的意志是根本无法办到的。
那次内蒙古的考古经历,也让我对考古这个极富挑战性的工作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我和林白水回到北京后就相爱了,她没有嫌弃我这个半文盲,我们很快就在林白水的单身宿舍里结了婚。随后我也谋了一份正式的工作,就是在她所在的大学里做锅炉工。每逢寒暑假,我都会加入考古队到各地考古探险,除了赚取外快之外还顺带学习一些考古知识。我聪明好学,遇到不明白的地方就去请教大学里的教授。随着学识日渐增长,以及考古经历的增多,我在考古界已小有名气。在林白水的鼓励下,我将自己多年来在考古实践中积累下来的经验,以及在考古过程中的重大发现汇编成了一部极有研究价值的著作,这部著作出版后,在中外考古学界影响颇大。一九九零年,香港文理大学授予我地质文化历史学荣誉教授的称号,但我的正式身份还是个锅炉工。
此刻,我正带领一支俄国的考古队来到了敦煌,并在当地人的帮助下找到了西夏藏经洞的故址。
这次野外考察,绝非一般意义上的普通考古,这些俄国学者是专门为了研究和考证西夏历史的。
两宋时期,西夏人居住在我国西部的边境并建立了强大的政权。蒙古兴起后,成吉思汗发兵攻打灵州,病死在征途中,临死之前下令屠尽西夏人。因此,存在了数百年的党项族西夏,一夜之间便从历史的长河中销声匿迹,留下的只有数量不菲的西夏文字和书籍。
西夏文是一种模仿汉字创造出来的方块字,似汉字却又不是汉字。新中国成立前,沙皇俄国的学者们趁中国战乱衰弱之际,掠走了大量西夏文献资料,以至于存于我国本土的西夏文献还不如俄国多。史学界一直有“西夏在中国,研究在俄国”的说法。由于文献的不足,中国学者“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只好由俄国人来研究我国西夏的历史了。
对此我一直愤愤不平,看这些俄国佬很不顺眼。可惜为俄国考古队做领队的任务是上级安排的,不然我早就将他们丢在沙漠里自生自灭了。有时候,我还是忍不住耍一些小手腕来报复他们。比如,在他们研究的同时,我记录他们大量的文字和历史资料,打算为将来我们自己的西夏研究提供帮助;甚至在休息时,我给他们讲中国的古老神话故事和灵异恐怖事件,并告诉他们这些在考古挖掘中将时时存在,借此来恐吓他们。
在西夏藏经洞里,考古队打着手电仔细搜索着,我们看到的情景与当地人所说的情况有很大的出入,据当地人说,这里保存了不少西夏的历史典籍。然而我们在这个洞窟中却什么也没发现。壁画、佛像、书籍等一概没有,甚至连被破坏、或者被移走的痕迹都没有。显然,这里原本就是一片空白。
这个洞窟开口极为隐秘,为了找到这个洞我们花费了很大的精力。洞里面阴惨惨的,叫人不寒而栗。我背后的两个俄国佬“叽里咕噜”的,和他们相处了几个月,勉勉强强能够听懂一些俄语,日常对话已无障碍。
“莫洛托夫,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洞很奇怪,好像是埋葬死人的墓穴,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伊万诺夫,我也有这样的感觉,传说在某些中国的墓穴里,有不死僵尸在等侯活人的灵魂呢!”
我听了不觉好笑,因为我经常给他们讲有关僵尸的故事,是为了吓唬他们。
突然我隐隐听到一丝动静,倏然摆手示意止步,并趴在地上探听,我确实听到了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于是我低声说道:“有脚步声,而且数量不少!”
“什么?”俄国人的领队朱罗诺夫走过来问道。
他是一个身材肥胖的家伙,平时我都装作发音不准叫他猪猡懦夫。此刻,他声音颤抖地叫道:“难道是僵尸?”
洞窟的入口没有人或动物进来过的痕迹,也就是说这里至少有数百年处于封闭状态。那会是什么东西?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动静?
当然,僵尸也是不可能的。我摇摇头,断然喝道:“胡说,这里哪会有僵尸。抄家伙,见到什么,只管先打一顿!”
我作风粗暴干练,极合俄国佬胃口,此时除了“猪猡懦夫”,一干俄国佬都抡起了考古用的铁锹、鹤嘴锄等,一个个看起来兴奋极了。或许是这次考古身处中国大陆愎地的缘故,一路上实在太过平淡,别说野人猛兽,连只土狗都没有遇到。对于考古人员来说,没有一点风险的探险,多多少少会让人觉得乏味。
我一挥手指挥俄国佬分两边悄悄埋伏在洞窟的拐角处,待那群不明物一出现,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痛扁一顿再说。大家屏住呼吸,唯恐惊动了敌人,每个人头上都汗涔涔的,攥紧家伙静候待命。
脚步声越来越近,估摸着离我们已经不足十米,正当大家举起家伙准备进攻时,脚步声戛然而止!
莫非被对方发现了?我和一群俄国佬面面相觑,一般在这种状况下,谁也不敢先跳出去。枪打出头鸟,绝对是真理。俄国佬也深谙这点,他们一个个转过脸来盯着我。我暗想,在这种情况下老子才不去送死!
正僵持中,一个东西“骨碌骨碌”沿着沙地滚了过来,大家一看,不约而同地跳开并匍匐在地!
妈的,是颗手雷,却没有爆炸!随即一群黑影向我们冲来,我们赶紧起身抡起家伙准备迎战。突然,在这群黑影中我发现了一个风姿绰约的身影,这个黑影我非常熟悉,那是我老婆林白水!我来不及细想,立即叫了一声:“等等,不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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