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萱衣顿时羞得满脸通红,慌手忙脚地推开了书生,书生身子一翻,撞在天井边缘的石阶上,咯嘣一声响,撞得骨头都要裂开了。
白萱衣心知自己太重手了些,赶忙蹲过去看。盈盈的月光下,那书生有一张白皙的脸,俊朗的眉目,饱满的唇,轮廓似刀削斧砍一般刚毅。他已经昏死过去,双眼紧紧闭着,但是那长而密的睫毛,微微卷翘着,将他的姿态勾勒得尤其动人。
白萱衣摇摇头,甩手道:“宁神,定气,不能胡思乱想,你是堂堂仙女,什么人什么场面没见过,他不就是长得好看点儿吗?现在,还是救人要紧。”看这书生口吐鲜血,面色苍白,想必是患了很重的病,可是白萱衣却不谙医道,只好用仙法胡乱地在书生身上乱点一通,书生倒是渐渐地醒了。
“姑娘,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书生醒来,张口说的,还是这句话。白萱衣脸一红,忽然看到院子西北角的一口大水缸。她眼珠子骨碌一转,指着那水缸道:“我,我从那里来的啊!”书生愕然,看了看水缸,瞪着他迷人的大眼睛又看着白萱衣,意思是等白萱衣进一步的解释。
“书生,你听过田螺姑娘的故事没有?”
书生点头。
“唉,其实啊,那传说是真的。我就是田螺。”白萱衣拂了拂额前的刘海儿,硬生生压着一肚子的笑意,故作严肃,“我在水缸底下待了好久了,看你病成这样,没人照顾怪可怜的,所以今日便现身与你一见,也是想看看能否帮上一点儿忙。”
书生喃喃自语,“你是田螺?可是,可我不是谢瑞啊?”
白萱衣蹲在书生面前,“笨书生,我们田螺是一个庞大的家族,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嘛,那个与谢官人纠缠的田螺,她是我姐姐素女。我嘛,我姓白,叫萱衣,这名字可比我姐姐好听多了。”白萱衣看着书生信以为真的模样,心想,从来都听说书呆子迂腐,没想到他的思想还挺先进的,相信这世间的鬼神之说,她忍了笑,继续问书生道,“说真的,你刚才有没有看见我是怎么——冒——出来的?”
书生想了想,直摇头。白萱衣看他气虚体弱,便扶了他进屋歇息。书生的头一靠到枕头,白萱衣猛然想起飞鸾流仙镜。
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