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招待小姐失职,还是有意在制造顾客充盈而无暇应接的假象,我面前这张法式茶几上各式各样的酒瓶、酒杯、茶具已堆得密密匝匝。我估计,若是那些骄横恣肆、自视甚高的酒客肯定早就拍案而起、大发雷霆,可我刚好相反,很怕服务小姐过来收拾,这局面对我极其有利,正好充当我装相做戏的道具。
凭着我面前满桌的酒瓶、酒杯,谁都会推断出我是个嗜酒如命的饕餮之徒,其实,这中间只有这只鹭鸶状椭圆形高脚杯是属于我的,桌面上几乎没有它的“插足”之地,我只好把它摆在距我最近的桌边。这只杯里还剩有少半杯法国“爱玛”酒,那是我晚上7点03分要的,此时已是10点24分,我不愿、也不能豪饮,尽管它根本不含酒精。我只能不急不忙地喝“渗酒”,清醒地控制着、拖延着进酒的节奏和进度,平均每10分钟抿一小口。那“爱玛”是开胃酒,然而,此时我已经“酩酊大醉”,倒靠在高高的椅背上,眯缝着两眼,装着一副神颓魂荡的无赖相。
我微眯着的两眼一直紧紧盯着右前方的那个小隔间,那里坐着个黧黑彪悍的混世青皮,乌鬃般的女式长发披垂至肩头,臂膀浑粗,右臂的肱二头肌上文有一个龇牙咧嘴的豹头,那是我的“梢”,人送绰号“金钱豹”。有迹象表明,他与一起国际贩枪案有牵连,近日我们得到个情报,说有个境外来客要和他在这个白露酒吧晤面接头,时间是晚8点至10点之间,时限是三天之内,今天是第一天。
吃过晚饭6点整,我便忠实地坐在这里开始“值勤”,长达三个多小时,“闲暇无事”的我眯着两眼,地毯似的细察了这个空间所能目睹到的各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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