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麻庄后面野地里躬身打猪草的麻姑不会知道自己前世是个神物,也不会想到自己会成为改变麻庄的风流女人,更不会想到用不了多久,一个新的煤矿会在破旧的麻庄旁边形成一个像模像样的繁华街区。在这里将发生许许多多奇奇怪怪的事情,她的一生也会和村后这座煤矿发生很多很多纠葛。
让我们回到多年以后。
多年以后,嫁到矿上的麻姑漫不经心地斜倚在男人蒋飞通的床头,两腿弯曲,右手托着白里透红的腮部,左手随意地平展在大腿内侧。她的身体看上去像一片连绵起伏的山峦,因侧卧而更加突出的屁股恰好构成了山峦的高峰。这个多少有些暧昧的姿势被矿上的男人们议论了很久。他们说这个女人和麻庄嫁到矿上的其他女人有点不一样,但到底有哪点不一样,一下子又说不清楚。说到最后,他们常常会扔掉手中的烟头,使劲用脚碾碎,恶狠狠地说,蒋飞通这狗日的比我们有福!
麻姑半睡半醒地看着屋子里这些影影绰绰喷云吐雾呲牙咧嘴胡子拉碴的男人们,眼前突然出现了幻觉,这一屋子的南方矿工都变成她曾经喂养的那些小花猪。这些小花猪哼哼着拱来拱去,有一只拱到了她的怀里,叼起她红润的奶头,呱唧呱唧啃起来。其他小花猪闻到了奶水的香味,纷纷变得躁动不安,它们试图对那只吃奶水的小花猪发起攻击。麻姑随手抓起了一把猪草,扔进了那些血红着眼睛的猪群里面。猪群顿时安静下来。
麻姑脑海中浮现出第一次见到这些“小花猪”的情形,那时她正在村后野地里给它们打猪草。
那年的猪草出奇的少,地里的庄稼跟怕遭到麻庄男人奚落的新媳妇似的,特别努力,憋足了劲往疯里长,不给猪草留下任何生长的余地。为了家里那两头小花猪,十六岁的麻姑不得不向野地纵深“掘进”。“掘进”这个词是她偶然从庄上男人们嘴里听到的。这些日子庄上的男人们开口闭口都是那句话:日,庄后来了好多穿制服的南方男人,他们白天黑夜向土层深处“掘进”,样子像是在搞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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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作协名誉副主席中国社科院荣誉学部委员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会长
著名评论家张炯
叶炜有一座富矿,一座取之不尽又常取常新的富矿。有了那一座富矿,就有了今天的这个纸上的《富矿》。这个纸上的《富矿》,既让我们看到叶炜的富矿中的宝藏,也让我们看到了叶炜在建立这座纸上《富矿》时所表现出的写作才华、才能以及所付出的努力。
——著名作家江苏作协主席范小青
中国作协重点扶持签约作品《富矿》讲述了一座煤矿盛极而衰的故事,从中可以看出苏鲁豫皖地区煤矿的兴衰之变。围绕着煤矿,作品塑造了许多鲜活的人物尤其是矿区女人的形象。就我的目光所及,在文学史上,以女人视角来写煤矿的长篇小说尚不多见。这是一部值得好好研读的好小说。
——著名作家《钟山》杂志主编赵本夫
《富矿》不是炫富,是现代社会的丰富,是风俗画,是煤矿世界的清明上河图。
——著名作家学者叶兆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