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男人的质问,温暖的鼻尖开始冒汗了。而中年男人依旧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目光像把锥子。温暖的脸开始僵硬,根本不敢对视。
中年男人似乎失去了耐心,沮丧地一拍脑袋,叹了口气:“这你就扛不住了?心理素质这么差,怎么干啊?”
“对,对不起!”温暖的脸一下红了。
中年男人扭头打量了一下四周,压低声音说:“我是渤北市安全局侦查二处处长粟丹。”说罢,掏出带警徽的证件,晃了一下,收了起来。“粟,粟处长好。”“出来。”粟丹起身离开。温暖赶紧跟上。地下停车场里,粟丹大步流星走在前面,温暖颠颠儿在后面跟着。“我是什么时候上电车的?”粟丹问。“十点零七分。”温暖语速飞快,像应对答辩一样。“在车上,我和售票员都说了什么?”粟丹接着问。“您说史家巷是不是过了,连说两遍。售票员说,还有两站。”
“售票员什么样子?什么打扮?”“三十到四十岁之间,直发,脸比较白。上身穿灰色外套,下身穿蓝色牛仔裤,一双假耐克运动鞋,胸口别着一枚玫瑰样的胸针。”“我看的报纸是什么报?”“《每日晨报》,是前天六月十三号的。您始终将第四版体育版露在外侧,将足球的消息露在最明显的位置。”
“在我下电车进麦当劳之前这段时间,我都干过什么?”
“在从沿江路到北京路的拐角处,您打了个电话,用了十五秒,时间大约是十一点二十分。在南山路,由南至北向第三个垃圾桶,您扔了一张广告插页,时间是十一点三十三分。”
听到这儿,粟丹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些舒展了,但语气仍很严肃:“我在电车上离开那个座位以后,再坐上去的是什么人?”温暖一怔,苦苦思索起来。“说啊!”粟丹催促着。“……对不起,粟处,我没注意。”温暖的底气显然弱了许多。粟丹终于站住了,回转身望着她:“为什么不注意?说不定我就是用这种方式和联络人传递情报的。”温暖沉默,不知道该怎样回答。粟丹鼻子里哼了一声,用钥匙打开车门,温暖拦在粟丹面前:“粟处长,再给我一个机会吧!”“你把跟踪对象跟丢了的时候,他会再给你个机会吗?就那么一眨眼的工夫,可能一辈子,就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了。”粟丹教训道。温暖低头咬着嘴唇,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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