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灰色云层很低，穿山风如锥在山谷里呼啸，盐粒般的雪豆夹着雨裹着风，纷纷扬扬散落，山顶千树万木已被雪装扮成银白色。
狭窄的山道行人巳绝，泥泞的路巳被雪铺上厚厚的一层，依稀可见杂乱的脚印。
一处山坡，激烈战斗过的痕迹历历在目，密布的炮弹坑，被子弹打成千疮百孔的树干和拦腰切断的树枝，横遭践踏的山花、掀翻的草坪，还有一摊摊被鲜血染红的黄沙土，战斗双方遗留下的物品遍地都是，一片狼藉。
依山傍水建起的山村面目全非，完全失去往日的喧闹和生机，不见人迹耕牛，不闻鸡鸣狗叫，残垣断壁，遍地瓦砾，焚毁的房屋青烟缕缕，几处还有余火
在燃烧。
村前一条很宽的大沙河，正值冬季，水流干涸变得很窄，几处细流抬脚便可迈过。
一双小脚连蹦带跳跨过细流，向破败的村落走来。这是一位大别山区普通村妇的装束。虽已入冬，还穿着单衣单裤，颜色灰不灰黑不黑，腰系布围裙倒把女人诱人的三围突显。肩上斜扎一小布包，裤角
紧扎，一双小脚尤为醒目。她约三十出头年纪，柳眉杏目，微微翘起的鼻子，薄薄的嘴唇，个子不高，但很匀称。
村妇在河床中站定，侧耳细听，环顾周围，确信无人，便快步攀上岸，敏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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